「那爺拭目以待。」胤禛嘴角噙笑,起身離開。
他無需回頭,就知道他的暗衛一定如影隨形。
護送四爺回去之後,呂雲黛坐在廚房內,盯著小方桌上的空盤子若有所思。
她愕然發現一個可怕的真相:為何方才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四爺的氣息,只能說明他的實力在她之上。
不愧是九龍奪嫡最後的贏家,藏的還真深。
將碗碟洗乾淨,恢復原位之後,呂雲黛召喚烏鴉,準備給小七和小八傳遞消息,讓他們二人明日辰時到凶宅集合。
不知為何,那座詭異的凶宅讓她沒來由覺得發怵,忍不住生出恐懼的危機感。
呂雲黛凝眉,此時一隻小烏鴉盤旋而來,竟是四爺傳來的最新指令。
他臨時調遣暗一和暗二、暗四、暗七與她一道前往凶宅。
呂雲黛心下駭然,那凶宅內到底有什麼?
竟讓四爺同時調遣五名暗衛前往?幾乎傾巢出動。
從未有過需大費周章安排超過三名暗衛執行任務的先例。
第二日辰時,呂雲黛面色凝重來到凶宅。
一踏入凶宅內,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暗四的小猴子不知為何,竟在不安的上躥下跳,吱吱亂叫。
「找不到屍首!」暗一從滿是血
跡的門後閃身而出。
「我嗅到一股很奇特的藥香,小心些,兇手擅毒。」暗二正用銀針查驗牆面上的血跡。
「房樑上有傀儡絲線移動的痕跡,兇手擅傀儡術。」暗七從房梁一躍而下。
「死者是誰?你們來時可曾見到一個被斬斷的紅衣長發傀儡?」
呂雲黛盯著大廳內七口血棺材,她若記得沒錯,幾日前,她才斬斷一個裝神弄鬼的傀儡。
「死者是一對翻牆入內幽會偷情的野鴛鴦。」
「什麼傀儡?不曾。」暗一搖頭。
「不對!方才我進來之時,明明看到那招魂符咒是黑字,為何忽然變成血紅字?」
暗七盯著窗戶上的血咒驚呼道。
「見鬼,為何擦不掉?老大,可否容我先行歸家一趟,此番任務總給我一種必須交代後事的感覺。」暗七的語氣染著前所未有的不安。
「沒出息,去吧。」暗一輕淬道。
「老大,我也回去一趟。」呂雲黛感覺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她的危機感素來很準。
上一回這般不安,還是面對鬼影刺客之時,但凶宅內的壓迫感比鬼影刺客更甚,她隱隱約約感覺不妙。
五人對視一眼,俱是看到彼此眼神中的不安,最後決定半個時辰之後再來凶宅集合。
呂雲黛迫不及待飛檐走壁來到望北樓,這個時辰凌哥哥剛起身準備洗漱。
時間緊迫,呂雲黛飛身衝進房內,情難自禁撲進凌哥哥懷裡抱住他。
「呂姑娘,請你自重!」策凌差點被撲進懷中的女子撲倒在地,又羞又怒的伸手推搡她。
「凌相公,我放在你這的金銀珠寶不止三千兩之數,遠超成為你入幕之賓的銀錢,都給你,不要推開我,求你..」
她將凌哥哥抵在門後,頭一回如此狂悖和失控,忍不住仰頭吻他的唇。
他的唇柔軟溫暖,讓她忍不住貪戀,顧不上他在憤怒的掙扎,她勾住凌哥哥的脖子,與他唇齒糾纏,迫切想吻得更深些,再深些。
她想把這六年來的洶湧愛意全部發泄出來。
她的身體因為雀躍而發燙,可心間卻湧出針扎似的綿密劇痛,她依依不捨鬆開凌哥哥的唇。
「凌相公,你別為她守著了,她也許早死在哪兒,屍首都化成灰燼,你別等她了,可好?」呂雲黛眸中欲色迷離,氣喘吁吁仰頭看他。
啪!
猝不及防間,她臉上挨了一耳光,呂雲黛苦笑著搖頭。
「滾!若再敢詛咒她,我與你不死不休!」
策凌滿眼憤恨,將眸中含淚的少女推出房門。
趕走她之後,策凌呼吸急促倚在門後,今日呂姑娘的冒犯令他始料未及。
唇齒間都是她的味道,她來時路上吃的酸梅子尚有回甘,縈繞在他唇齒間。
她迷亂之時,甚至還不知羞的咬他的喉結,那一瞬本能的欲熾高漲,此刻仍在失控的叫囂,他被她撩撥出了慾念。
策凌羞恥的咬緊牙關,取出隨身攜帶的破舊荷包,貼在臉頰上,又在荷包上輕輕落下一吻,這才勉強緩過神來。
門外,呂雲黛強壓下急促的呼吸和狂亂心跳,轉身回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