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的仁慈,完全不能讓她徹底淪為喪失人性,坐下走狗。
「主子,奴才叩謝主子隆恩,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房內傳來四爺慵懶的聲音:「爺拭目以待。」
「不必逞強,早些回去歇息。」
「奴才告退。」呂雲黛忍著不適起身,來月事比直接挨刀還難受,她一動就血流如注,真怕會血崩而亡。
她緩緩站起身來,連夜離開紅螺寺。
夜色靜謐,她歸心似箭穿梭在密林內,倏然頓住腳步。
身後有人!
她屏住呼吸,拔劍轉身,逡巡四周,卻並無任何異常。
奇怪,多年牛馬不如的暗衛生涯里,她頭一回判斷失誤,難道是因為來月事難受,從而影響她的判斷力。
不可能!
她若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早就死無葬身之地,眼下詭異的情形只能說明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事實。
那就是身後之人,實力在她之上,甚至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呂雲黛握緊長劍,朝著暗夜說道:「不知閣下為何深夜尾隨我這個弱女子,京畿重地天子腳下,閣下若要行不軌之事,還需掂量一二。」
可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山風。
她握緊佩劍,始終警惕的盯著密林深處,不敢挪半步。
也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密林內視線漸漸清晰,她才收劍入鞘。
與對方對峙一整晚,她甚至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瞧見。
她擔心對方會對四阿哥不利,忍著劇痛折返回紅螺寺,卻被告知四阿哥四更天已然離開。
若是換成從前,她絕不會如此積極維護四阿哥,可如今不一樣了,四阿哥勉強算半個好人,她不能讓他出事。
呂雲黛焦急趕往景陵確認四阿哥是否安全。
她氣喘吁吁趕往景陵,直到看見四阿哥站在下馬碑前,才鬆一口氣。
「暗六,你怎麼回事?」暗一眼見暗六用劍撐住身子,半跪在地上,驚得拔劍戒備。
「主子可安好?來時路上可有何異常?」
「為何這般問?」胤禛凝眉看向跪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暗六。
「奴才昨夜在密林內遇到刺客,對方實力超凡,奴才不敵,對峙一整晚。」
「並無。」胤禛此刻心內百感交集,若這個奴才並非佟家安排的人,他定會對她推心置腹。
如此冰天雪地惡寒之時,她竟焦急的滿頭大汗,連鬢髮都染上微霜,心口莫名酸澀,他盯著匍匐在腳下的纖弱身影,默默良久。
蘇培盛壓下腦袋,掩飾慌張,著實沒想到血滴子影六竟然這麼快就被暗六察覺到。
「六子,你肯定病糊塗了,早些回去歇息。」蘇培盛湊上前,親自攙扶虛弱的暗六起身。
「六子,你..你快去換月事帶。」暗一解下斗篷丟給暗六。
呂雲黛低頭,尷尬的無地自容,暗衛在冬日裡穿的是能融入雪色的純白雪服。
她的衣衫下擺早就被血跡浸透。
方才只想著早些趕到四阿哥身邊保護他,倒是忘換月事帶了。
「主子恕罪,奴才著急趕來,顧不得旁的瑣事。」
頭頂上方沉默良久,就聽見四阿哥一聲極輕的嗯。
「奴才告退。」呂雲黛轉身捂著肚子離開。
回到居所後,她對著簡陋的月事帶發愁。
古人用的月事帶粗糙的令人髮指,兩塊棉布夾層填進草木灰,用完將沾染經血的草木灰更換就完事了。
草木灰月事帶僅針對她這種窮姑娘,富貴人家的女子並未如此寒酸。
富餘之家的閨秀用的是白紙或者棉花,而貴族女子則用的是柔軟的絲綢配合吸水性極強的軟紙。
她換草木灰之時,冷不丁瞧見灰燼里竟然有半頭蟑螂!!
為何只找到半隻蟑螂,還有半隻在哪?這憋屈的感覺,就像吃青菜吃到半條蟲一樣,讓人反胃。
不成!她實在忍不下,呂雲黛一咬牙,將貼身藏著的寶貝取出來。
第15章
再窮也
不能省月事帶!
四阿哥既然都大方的發衣衫鞋襪給暗衛當偽裝身份的裝束,也不知發不發月事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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