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四周已經一個跟蹤的眼線都沒有了,夏琰朝衛一伸出手。
「衛一,帶我回去。」
「是,公主。」
可衛一剛把她抱起來,一道修竹般的勁瘦身影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單膝跪地。
「公主。」
是衛三。
夏琰見他出現,眉頭就皺了起來,「怎麼了?衛七那邊出事了?」
衛三低頭應到,「回公主,半盞茶前,禁軍首領楊束忽然帶兵闖進了紅伶樓內,說樓里有逃犯要查,任何人都必須開門受檢,否則就要以私藏逃犯的罪名被捕至天牢。」
禁軍首領,楊束,就是前不久她那位只會酒肉臨池的皇帝弟弟,在葛淮的奸聲佞語下,稀里糊塗就把往大內禁軍統的領權往外丟的對象。
楊束,也是葛淮手下第一走狗犬牙,因為手握皇宮禁軍大權,距離夏琰和夏皇極近,甚至比厭、朱、林這三家更為棘手,簡直可以說是懸在夏琰和夏皇脖子邊的一把刀都不為過。
現在這把刀在葛淮的支持下顯然越發囂張,想要噬主了。
夏琰不信這楊束真是來紅伶樓尋什麼逃犯,肯定是聽到她這位公主在,才故意跑來找事。
不過不管如何,她都得在楊束強行闖入玉湯閣之前回去,否則外出的行蹤暴露,楊束和葛家又沆瀣一氣,很可能打草驚蛇,引起葛家的懷疑追查,那她今天做的這一切可就要廢掉大半了。
第19章 來啊~碰瓷呀~紅伶樓—玉湯閣……
紅伶樓—玉湯閣
裝滿飾品的閣門被拍的啪啪作響,像是快要經受不住外面人的惡聲惡氣,隨時可能垮塌。
粗野兇惡的大老爺們兒聲伴著嘎吱嘎吱的門響在門外響起:
「我大內禁軍辦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乖乖開門讓本將查!否則等那要犯逃走了,你們十八代祖宗的命都不夠賠!」
老鴨畏畏縮縮的聲音也在門口響起:
「哎喲,楊大將軍啊,老奴怎麼敢不讓您查呢?實在是這間屋子裡除了長公主殿下外無人出入過,那犯人很可能不在…」
誰知老鴨還沒說完就被人一巴掌掀翻在地,捂著臉慘叫。
楊束的聲音不像將軍,反倒像個要搶劫的土匪:「本將軍辦案還需要你這麼個老鴨子來說?本將說那個犯人就在裡面他就在裡面!你以為公主在本將就不敢抓?哼!滾!」
話落,房門被一腳粗暴踹開。
房內
夏琰已經換回了衛七身上濕透的華彩宮群,衛一也被她扒光了上半身衣服,換上紅伶樓里漂亮的男伶服,衣裳半褪的跨坐在她身前,半垮的後衣露出修白結實的大片背部肌肉線條。
看到驟然闖入的人,夏琰一把摟住衛一,把他的臉往懷裡壓了壓,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模樣,做足了一副沉迷男色又霸道囂張的公主模樣。
「這是在做什麼?!沒看到本公正忙著,竟然敢打擾本宮的好事?!」
驟然被她按在懷裡的衛一,高大修長的身形僵住了,平日裡輕鬆握劍殺人的雙臂也僵垂在身側。
「公主果真是好享受,不過這享受還是得有命持續享下去才好,臣剛才收到消息,有要犯私藏在這,所以為了公主的安全,現在按律搜查,公主可得好好配合臣。」
楊束踹開門口後,看著浴池裡的夏琰,雙手倒是抬起來做了一下揖,可這行禮的動作松松垮垮敷衍至極,連背脊都沒彎一下,配上他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與不等她說話就逕自往內走的動作,簡直就差把「根本不把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寫在臉上了。
呵,也是,畢竟葛淮在夏朝里盤根錯節勢力龐大,原主和夏皇又被他偏哄的言聽計從,整個夏國表面雖然還姓夏,但跟著葛淮那群人都早已私下裡以葛家為主,此時對待夏琰這個「遲早要消亡」的長公主,當然是毫不放在眼裡。
夏琰扯了扯嘴角,一手攬著衛一的窄腰,一手懶懶斜撐在浴池邊,看著楊束的視線也不生氣,只用著原主以往的語氣道:
「噢,那不知楊大人想抓的囚犯什麼模樣,本宮幫你想想我這閣里有沒有相符的人啊。」
楊束見夏琰還是那色鈺薰心的草包模樣,心底越發鄙棄輕視,哼笑一聲,竟直接大步朝她走來,手裡的長劍一提,鋒利的劍尖直徑指向她懷裡的衛一,語氣陰森譏笑。
「公主,我要抓得逃犯,就是他!」
囂張至極的鋒利的劍尖划過衛一的後頸,若不是夏琰剛剛下意識把衛一往懷裡帶了一點,楊束的劍不僅會削掉衛一的頭髮,還會劃破他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