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養純自己跑了也就算了,頂多算李鴻基瞎了眼,提拔了個白眼狼。
但是他居然帶著三千鐵騎投敵,三千鐵騎,光是那三千多匹好馬就價值三十萬兩白銀,那小子還綁了鎮守山西的劉宗敏,開關獻俘,把李鴻基手下的最為重要大將連同白馬關一起送給了大魏軍!
白馬關一失,太原就幾乎是直面敵軍,出了曲陽,不論是攻打太原還是支援太原都易如反掌。
等還在西安的闖王一收到消息就忍不住眼前一黑,這樣的速度,就算他全力支援,也難以改變太原淪陷的命運。
此時此刻,只怕太原已經落入了大魏之手。
太原和大同連成一片,對著邊關的秦軍,相互支應,闖王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大好局面頃刻間毀了大半。
原本還想攻下了山西,多少能補足一些因為天災導致其他四府缺失的糧食,稍微緩過一口氣再二次攻入京師,雖然李鴻基嘴上一直說著,當個逍遙王也不錯,管理天下太累了,但是面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也很難免俗的產生一些欲望,畢竟他曾經離那個顛覆乾坤的位置如此之近。
結果一口氣下來,之前打算好的那些全沒有了。
之前攻下了京師後,闖王也改為了順天軍,不僅定下軍法,行事也頗有幾分劫富濟貧的意思,讓闖王贏得了不少的名聲,不少吃不起飯的流民紛紛來投,但是一開始攻城略地總有富商豪強來打,隨著打天下的時間過去,穩定地盤的闖王才發現,要管理好四府之地有多困難,那麼多人衣食住行,稍有不滿就要起兵造反,實在是管不勝管。
他這時才深深共情了當年大裁員把自己從驛站裁撤的永輝帝,作為丟失飯碗的小吏自然可以舉兵起義,但是等他坐上了這萬人之上的位置,他也只想學楊昌嗣討伐自己時寫的那個檄文,喊一句:不作安安餓殍,效尤奮臂螳螂!
現在失去了山西,現在闖王只能南下,去打左家軍,從湖廣之地撕扯下一塊,才能保住現在的闖王營了。
「額對李養純如同自己親生兒子,多番栽培,還給他一個營的騎兵,此番居然這樣辱額!如果不能將他大卸八塊,實在難消額心頭之恨!」闖王咬緊牙關,手上青筋爆出,仿佛下一刻就要奪門而出攻打山西。
牛金星連忙勸住闖王,他臉色蠟黃,相貌陰鷙,原本是官宦世家之子,自幼飽讀詩書,後因得罪權貴而被誣陷,革去舉人功名,充軍盧氏當差服役。
於是一怒之下,憤而投了闖王。
他心胸較為狹窄,對於劉宗敏這個闖王的心腹多少也有些看不太慣,因此眼神中不經意間就帶上了三分鄙夷,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有條有理:「大王,現在事已成定局,已經不是後悔的時候了,重要的是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劉宗敏只是失陷敵軍,並不代表就必死無疑。大魏現在也是內憂外患,不一定就會殺了劉將軍。現在攻下山西不僅消耗巨大,對於局勢也沒有意義。」
「況且,我剛剛得到消息,左家軍的左昂已經一個月沒有出現在眾人面前了,他的兒子也消失了一段時間,據說整個湖廣醫術出名的大夫都閉診出門了。只怕左昂的身體出問題了,我們不如趁此機會,吞併了湖廣,只要有了湖廣糧倉,糧食問題就迎刃而解。現在冬日還未散,趁著黃河結冰,正是最好的渡河時間。」
「南下攻下襄陽,其後占據武漢這等九省通衢之地,退有糧食物資,進則順水而下去南京,直搗黃龍,反正江南豐腴,富商遍地,總有我們替天行道的時候!不至於困死在這西北苦寒之地。」
闖王的眼神也跟著一亮,自從確定了地盤以後他就再也不能放開手腳收繳豪強了,除了不少富商豪強已經被清理完了以外,更重要的是其中很多人已經加入了闖王營,變成了自己人。
那些前朝的讀書人,雖然行為舉止條條框框,讓他沒有了一開始的爽利,處處受限。但是整個新生的大順制度和條例也是在他們的領導下才能搭建運轉起來的,處處有例可尋,雖然煩人,卻也實在省心了不少。
不然光憑自己這群草莽兄弟,光是那些瑣碎小事名聲治安就能讓他頭痛欲裂,還實在管不過來。
那些讀書人,不許闖王對著四府之地再行劫富濟貧的抄家之舉,但是江南和湖廣,那些肥羊可不是自己人啊!
想到那無本萬利劫富濟貧的買賣!闖王終於冷靜了下來!
「襄陽!好,就去襄陽!不過這個仇,額早晚會報的!」闖王放下了手中的刀劍,丟在一旁,冷冷的下了命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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