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的寒冷,這樣的天氣其實已經不太適合出海了,好在永明城當年之所以在這裡建立,主要還是看中了永明城附近的港口是難得的不凍港。
和上次窩窩囊囊的被水匪偷襲然後反擊跑路不同,這次的龔敬帶著大批的水師和海船出擊,還備上了足量的火器槍炮,去的時候氣勢洶洶。
連著兩回被倭寇截了貨船,航路受制,現在永明城即將入冬,航路就是永明城的生命線,顯然是不出一口惡氣決不罷休。
說是倭寇,也不見得全是東瀛浪人,有高麗棒子,沿海漁民也有不慎被捕後被割去頭髮不得不得跟從的,一些走私商船,平時走商,遇到的時候一念之間也可以蒙上頭當倭寇。
尤其現在中原大亂,海上的形勢也就更加兇險難測了,都是拿命在海上飄的。
之前龔敬是偷偷過來打前鋒,不想搞的太張揚,現在永明城的修建形勢大好,每天都有自然也要清掃後續補給的航線,避免出現前後夾擊的窘境。
去了半月才回來。
最後連天的海船出現在港口的海平線時,宋時早早的就忙完了手頭的事在港口等著了。
除了他們自己出駛的海船外,這次居然還帶了不少其他船身狼狽的海船,大小都有,遠遠的就能看到甲板上堆積的貨物,被夾雜在前後氣勢雄偉的海船之中顯得有些畏縮。
宋時挑了挑眉,顯然是收穫頗豐啊,不過她更關心的還是船上的人員安全問題,現在的永明城百廢待興太缺人了,希望龔敬大人能帶來更多的好消息。
她披著玄色的大氅,金色的滾邊在寒風中輕輕舞動,雪一落下來,只要出門,這件大氅就跟長她身上一樣,實在是,這邊的天氣太冷了。
白雪紛紛揚揚的掠過她的衣角,落在她的身上,顯得有些單薄。
隨著海船入港,宋時看著後面一艘明顯和其他船隻顏色形制都不同的官船出現在視線之中。
沒等她仔細看明白,就感覺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她轉頭去看,卻沒看到人,然後右側額頭被人彈了一下。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找不到我!宋小夫子你這反應能力不行啊!」
宋時翻了個白眼:「幼稚!」
她轉過頭打量了一下一身紅衣大襖的賀章:「瘦了,黑了。」
原本賀章到永明城的時候就因為之前的暈船削瘦了很多,在永明城的一個月她們天天找礦探查地形的時候也會順便打獵,解解饞,畢竟賀章還是個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年紀。
結果入了伍就開始訓練,沒多久又被龔敬帶上了船去清理倭寇。
看到人還是好好的,
沒缺胳膊少腿,宋時多少還是鬆了口氣,賀守正把兒子交到了她們手裡,她還是希望能照顧好的。
賀章不樂意了:「什麼瘦了,我是更結實了!」
他伸手在自己胸膛上捶了幾下,咚咚作響。
然後小聲問宋時:「有吃的嘛?船上天天吃魚,我都快吃吐了,你給我打包的那些肉乾,上船第一天就被龔老大搶了。」
宋時從懷裡掏出奶娘幫忙做的一布袋肉乾:「吃吧,饞不死你,你這回能休沐一天了嗎?」
賀章立馬抽出一根烤的微干肉乾三兩口就吞了進去。
「可算是吃到了點人吃的東西了!」他長嘆一口氣。
他正要和宋時吐槽船上的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轉身看去,就見那艘陌生的官船之上魚貫而出的流放罪犯看到這一片荒蕪還十月大雪的地方後,情緒不由的崩潰了。
哭喊著不下船!
宋時敏銳的,在船上擁擠紛亂的人群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那可是,小宋時的親生父母和家人啊。
宋時的眼神眯了起來。
第20章 共騎程嘉柔只覺得整個人生都倒霉透了……
程嘉柔只覺得整個人生都倒霉透了,每次她以為已經倒霉到觸底的時候,總能遇到更倒霉的事情。
仿佛就像是命運在無情的告訴她:這才哪到哪啊?
從發現自己的身世後,程嘉柔就開始提心弔膽的做人,每一天都好像是踩在了懸崖的邊上,隨時就可能萬劫不復。
她不敢說,也不敢問,她偷偷的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自己依舊是程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