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死蛇了。
解決完好奇心很重的蛇,宴北辰神情侷促:「小帝姬別害怕,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不會隨便咬人。」
畫酒語塞。
是不隨便咬人,但愛吃人。
他的話,她是一個字不敢輕信。
反正,她絕不會被他溫和的外表欺騙!
想通這點後,畫酒懶得客套,轉身離開,留下眾人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啊,畫酒和宴師弟的關係,好像不大好。」
「我也覺得……」
周圍的話,宴北辰一個字也沒聽清。
他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靜靜思考。
腦中莫名回想起,剛才他站在樹下,遠遠看見,畫酒被眾人簇擁的畫面。
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面,是在白玉橋,那時他心裡毫無波瀾。
而這次,所有人都跑到她身邊去,宴北辰獨自留在原地,盯著腳下的影子。
仿佛有無形的明暗線,將兩邊徹底隔絕開。
少女被色彩與眾人環繞,陽光與鮮活,盡數落在他們那邊。
而他,只能蜷縮在陰暗裡,像見不得光的老鼠。
他們站得很近,不過幾步之遙。
他們又離得很遠,雲泥之別。
紫衣廣袖下,宴北辰悄悄握緊拳。
原來她那樣出彩,站在他永遠夠不到的地方。
畫酒笑得很開心,甚至沒有發現他。
她肯定不會過來。
宴北辰只好不動聲色,悄悄挪過去,試圖混進環繞她的人群。
在奇異的角度下,陽光發生偏移,少女纖細的影子,朝他一點點拉近。
少年唇角,挽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可很快,他清醒過來。
他第一次覺得,做一個魔好苦。
被父親拋棄時,他無感。
被母親驅趕時,他不失落。
被兄友戲弄時,他也只是憤怒。
他知道,只要變得足夠強大,那些討厭的人,終會被他踩在腳下。
可這一刻,他心底難過起來,厭惡自己生來就是魔頭。
不是因為魔不夠強大,而是魔頭,永遠不能光明正大,站到她身邊去。
意識到這點後,宴北辰快窒息了。
不,他才不要難過。
喜歡的東西,當然要握在手裡。
她不稀罕他的卑微,那他就裝出不在意她的模樣好了。
說不定這樣,她會覺得,他是個有趣的人。
*
送完人,小神族們陸陸續續回去。
路上錦羽想起赤姜怕蛇,冒出個好玩的主意,環顧一圈,卻沒發現宴北辰。
錦羽問:「奇怪,你們看見宴師弟了嗎?」
剛才不是還在他們身後嗎?
被她一提醒,眾人回過神,紛紛搖頭,表示沒看見。
一個末尾不起眼的小弟子,探頭回答:「我看見他了,走得挺急,或許是有急事。」
「那算了。」
錦羽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原本還打算,借他的蛇,去嚇嚇赤姜呢。
*
星州,朝鳴殿爆發罕見的爭吵。
這些年,星沉言沉默太久,顏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獨斷專行,任性妄為。
所以今日,天君近侍抬手攔下她時,顏銀是詫異的。
神侍並不廢話:「天妃留步,天君有請。」
他引著顏銀,來到朝鳴殿。
空寂的大殿死氣沉沉,男人身軀頎長,半隱在黑暗中,背影無聲傾瀉威壓,靜得落針可聞。
顏銀也不開口,皺眉打量他。
等她失去耐心,以為他是沒事找事,不想奉陪時,星沉言終於開口。
男人音色喑啞,沉得嚇人:「顏銀,你是當我死了嗎?」
顏銀輕笑一聲,「天君大人,福壽無雙。」
她並不正面回答他的話,但星沉言知道,顏銀心裡,恨不得他真去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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