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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她就能沒有負擔,和別人雙宿雙飛。

做夢。

星沉言冷笑一聲,轉身走到顏銀面前,抬起指,撫過她柔美的面頰,忽然收緊,掐住她的脖子。

這時顏銀才看清,他的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怒氣。

星沉言這人極無趣,哪怕憤然至極,也不屑告訴別人原因。

顏銀絲毫不懼。

哪怕命脈捏在他手裡,她也直白迎視他的憤怒,完全不怯。

她知道,星沉言只會虛張聲勢。

這一次,顏銀又賭對了。

察覺她毫無懼色,星沉言咬牙,甩開她的臉:「只要我還活著一日,就別妄想了。」

顏銀的臉被他捏得發紅,此時佯裝不解,偏頭看他:「天君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妄想?就是有,也被您葬送了啊。」

她甚至不願意喚他的名字。

星沉言轉過身,無聲握緊拳。

「葬送?」

星沉言反覆咂摸這兩個字,不禁啞然失笑,「那你聽著,還是那句話,不管你有多不滿,這輩子,也只能和我綁在一起了。」

顏銀蹙眉,覺得他的話真噁心。

星沉言撥動手中檀珠,字字清冷:「還有,讓雲渡安分些,我還幫他養著女兒呢,足夠對得起他。」

聽到這裡,顏銀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他,漂亮的眉尾,輕微抽搐。

她聽懂了,星沉言這話,並不是想警告雲渡,而是旁敲側擊告誡她,不要和雲渡走得太近。

他什麼都知道。

兩人不歡而散。

雖然星沉言沒有明說,顏銀卻懂,他為什麼生氣。

幻思宮那邊來了消息,被顏銀截停。

她沒有告訴星沉言,導致畫酒孤立無援,獨自前往下界,面臨不可知的危險。

他是在不滿畫酒的事。

*

人間。

畫酒還不知道,父母為她吵了一架。

其實獨自來人間,她並不害怕。

因為成長,總是要獨立的。

雖然她修為平平,在幻思宮不算出挑,但到人間抓只窮奇,還是綽綽有餘。

窮奇喜食生魂怨氣,很是狡猾。

畫酒順著殘留妖氣,在邊陲小鎮,連追它兩日。

黑暗是藏匿妖氣的絕佳場所,一旦入夜,畫酒就很難再找。

權衡一番,她就近尋個客棧,休整一晚。

空曠的街道,已經沒有行人,夜幕飄下細細雨絲。

畫酒抬起頭,實木牌匾兩側,掛著暖黃燈籠,照亮「悅來客棧」四個字。

悅來客棧?

畫酒站住腳步。

上一世,被珈澤關起來前,她曾逃往人間,來過這個小鎮。

那時她眾叛親離,遭受眾人厭棄。

為了躲避神族追兵,不敢住客棧,只能縮在附近的破廟落腳。

悅來客棧里,掌柜正在清點帳目,偶然抬頭,發現門外有位駐足的素衣少女。

掌柜揚起下巴,示意小二去攬客。

小二揚起笑臉,剛準備出去吆喝,少女卻撐著傘,轉身走入昏暗街道。

邊陲地界,掌柜見過的怪人可太多了,收回目光,懶得在意,繼續撥動算盤,核對帳目。

離開客棧後,畫酒憑著模糊記憶,找到那個破廟。

她抬手照亮破廟,蛛網密布。

說不上為什麼,破廟中央的無名神像,在燭火映襯下,顯得十分古怪。

畫酒沒多想,收傘走進去。

在神像慈悲的眉目下,她虔誠跪在破舊蒲團上。

雖然她現在沒有危險,不需要神像庇佑,但還是想拜一拜它。

雙手交疊,額頭抵住掌背時,畫酒想通怪異之處——

太新了。

這神像實在太新了。

畫酒猛然抬首。

風一過,晃暈滿廟的燭火。

在錯亂的光線中,她對上少年含笑的眼。

破廟供奉的神像不見,只剩半蹲在她面前的紫衣少年。

宴北辰懶懶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小帝姬。」

第70章

畫酒脊骨發涼, 當即化出神武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過去。

宴北辰早有準備,旋身輕飄飄躲過。

有驚無險後, 他回頭,看著破廟外被蔓延刀風斬裂的怪石,拍拍胸脯,佯裝後怕:「嚇死我了, 小帝姬好兇啊。」

一擊不中,畫酒沒有再貿然動手。

她警惕盯著他, 不解他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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