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酒痛得咬在他肩頭,很快臉被掐住,上方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怎麼,受不了刺激,被長命附身了?」
或許是找到更有趣的,他鬆開手,攬住少女纖細腰身,和她貼得更近。
畫酒吃痛,蹙起眉:「你不怕報應嗎?」
「報應?」
他似乎聽見可笑至極的話,「你是指那些活著都沒本事的廢物東西,變成厲鬼來殺我?」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之外,更有天命!」
畫酒痛得想求饒,說出口的話,卻變得格外硬氣。
看她故作強硬,他生出惡趣味,想要碾碎她。
輕輕笑了笑:「神明不也得被我壓著。至於天命,我不信命,只信殺戮。手中刀有多長,疆域才能有多遠。」
畫酒的眼神充滿不可置信,像在看一個恐怖的陌生人。
宴北辰低下頭,微笑著迎視:「這就害怕了?還有更恐怖的。」
他破罐子破摔,「韓州大殿,烏措你還記得吧?他說的話完全沒有問題,烏州瘟疫就是我乾的,是我將疫毒放於烏江上游,讓烏州全境陷落。」
「還有你那個好朋友,費廷的夫人,也是我殺的。」他補充道。
像惡鬼的詛咒盤旋在耳際。
畫酒的時間似乎靜止了。
猛一回神,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了。
瘋子!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畫酒試圖掙脫桎梏,然而青年有力的手臂像鐵鏈,牢牢鎖住她。
「啊——!」
石牢中,迴蕩著少女崩潰的哭喊,像是遭遇極為可怕的事。
青年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等她哭累了,再吻去她眼角的淚。
他的靠近如同血海朝她湧來,若隱若現的血腥氣息飄蕩在鼻底,令人作嘔。
少女臉色慘白,想起什麼,幾乎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紅著眼死死盯著他:「你明明說過,你從不濫殺無辜!」
他是殘忍,但不殺無辜之人。
「無辜?」
青年失笑,「生存在這個世道,本身就是最大的傷天害理。誰無辜?是你的嗎阿七,頂著我表妹的名頭,做著嫁給別人的美夢?」
畫酒不明白他為什麼說起這個,依舊憤憤看著他。
他力氣大得幾乎捏碎她的腕,「還有巫樗,你把他當親人啊?告訴你,可沒人把你當親人。」
她想讓他鬆手,男人卻不讓她掙脫,「撿到你之前,我已經找到蘿靈的女兒,她早就死在蒼野,是我親手掩埋!」
「你真的無辜嗎?星州的畫酒小帝姬。」
他一字一句,喚出她拼命隱藏的身份。
畫酒驚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甚至這一切,可能也是他算計好的。
恐懼爬滿脊背,少女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轉瞬即逝。
他在用她的身份威脅她。
察覺到少女的驚懼,他放緩語氣,眼尾下垂,就像耐心安撫小寵物,輕輕將她攏入懷中。
「不要再犯蠢,試圖揣測我。我厭煩了捨近求遠,厭煩了一切沒有結果的努力。」
身處他這樣的位置,不贏,就只能死。
他滿眼深情:「一旦踏上權力的征途,就永無回頭之時。要麼踩著別人的屍體登上頂峰,要麼成為別人墊腳的枯骨。」
畫酒覺得他這副樣子實在太噁心,然而他死死捧住她的臉,眼中幾乎有近似委屈的情緒浮動,「不然的話,你猜,為什麼明知顧夜動了殺心,費廷依舊不能帶著妻兒避世?」
「我來告訴你。是因為追逐權力的道路上,只有死人,才能被允許離場。」
他眼底情緒一寸寸變涼。
「我不殺你口中那些好人、好朋友,他們就要來反過來殺死我。」他近乎病態地問,「還是說,你想讓我死?」
宴北辰覺得,他一定是瘋了,竟然試圖從她這裡得到理解。
畫酒搖頭:「是因為你非要去爭!」爭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不是想爭,是不得不爭。」他冷靜道。
沒人知道,不可一世的宴北辰身負天罰咒出生。
蒼白手腕上,負七十二重鎖鏈,鎖住靈魄。
那是天道的特殊標記,只等時機成熟,就要用劫雷清洗他。
坐以待斃?
不。
他要用天下人的性命,來換他的命。
「別再狡辯了!」畫酒崩潰道。
無論他怎麼說,費娘子的事,她不能原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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