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酒按住腦袋。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她去幻思宮進學的日子。
鼻頭一酸,她流淚抱住眼前的少年:「珈澤哥哥,我做了好可怕的夢。夢裡我們長大了,你討厭我,還想殺了我。」
畫酒傷心地想,如果長大那麼可怕,還是不要長大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四周陷入詭異靜默。
少年沒有如平常般安慰她,反而一言不發。
畫酒覺得奇怪,鬆開懷抱:「珈澤哥哥?」
回答她的,是少年手中鋒利的刀子。
他拉過她的手腕,劃下一刀,笑意盈盈問她:「是這樣殺你的嗎?」
第29章
畫酒嚇得後退, 周圍環境褪色變換。
的房間變得破舊,黑屋中,隱約的光線透進來, 勾勒出面前少年瞬間變得挺拔的高大身軀。
地上的少女縮成一團,肩頭瑟瑟顫抖,幾乎完全被覆蓋住。
頭頂傳來溫潤的聲音,屬於青年的聲線。
他微微俯身, 執起少女的腕,語氣無可奈何:
「你傷了青瑤, 還搶走她救命的草藥。這些都是要還的,畫酒。」
他耐心勸解。
輕如羽毛,如同嘆息。
「不是我!」
畫酒抬起臉,已經淚流滿面。
美麗的模樣染著淚水,漂亮動人,卻死死咬著一句話, 就是不肯認,「我沒有搶青瑤姐姐的草藥, 她掉下毒崖, 也不是我推的!」
珈澤不想聽,只說:「事實擺在面前,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我親自去神墓, 替青瑤取到了最後一朵憫生花。」
他失望看著畫酒,「如今那朵花被人換走了,而你的毒卻解了。如果不是你拿走的, 那你又是用什麼解的毒呢?或者說, 神界還有誰會冒險,心甘情願替你去神墓, 取回憫生花?」
連溫和的珈澤都知道,她在神界沒有好人緣。
當然沒有人會捨命救她。
畫酒答不上來,如幼獸一般顫抖。
似乎有名字哽在喉間,就是說不出來。
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珈澤說:「看吧,你說不出來。」
他認定是畫酒拿走了青瑤救命的藥,於是不再手軟。
「你拿走了青瑤的藥,唯一的補救方法就是用你的血救她。這是你欠她的,當然要還。」
這話不知道是騙畫酒,還是騙他自己。
白袍青年取完血離開,畫酒倒在地上,痛苦嗚咽。
她才不欠青瑤的!
她可以欠世上任何人,獨獨不虧欠青瑤!
為什麼,青瑤明明已經拿走屬於她的一切,所有人還嫌不夠,要讓她把命賠給青瑤,才肯罷休?
少女腕上的傷口沒人處理,血液蜿蜒淌落,流向珈澤離開的地方,好像也想逃離。
門縫隙透進微弱的光,隨著青年的離去,那道縫隙也完完全全閉合。
畫酒苦笑。
看啊,連她的血都恨不得遠離她,從她身邊逃離。
虛汗從額頭流下來,糊住她的眼,刺痛得睜不開。
她想,或許今天要死在這裡。
在她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又再次睜眼。
是夢嗎?
她已經分不清。
視線逐漸從模糊變清晰,黑紅相間的床幔輕柔垂下,四角懸著金鈴,微風晃蕩,泠泠作響。
是魔界的布景。
一塊柔軟的絲綢遞來,細細擦拭著她額間的冷汗。
畫酒睜開了眼,急急喘氣,下意識攥住那隻手。
青瑤被拉住,神色一怔,隨後喜上眉梢:「畫酒,你終於醒啦!」
她殷切握住畫酒的手,「你病了好久,明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也很希望你能參加。」
看起來真是情真意切。
畫酒沒回答,有氣無力朝青裙少女身後看去。
整鋪的雲毯上,青年一襲墨袍,銀線繡著雲螭,順著他挺拔的身姿向上盤旋。
撞見畫酒的目光,他顯得極不耐煩,撇開視線。
畫酒終於清醒:「殿下?」
大量訊息瞬間湧入她的腦海。
原來此時的宴北辰已經登上魔尊之位,而青瑤,馬上就要成為他的魔後。
最恐懼的事情終於發生,畫酒抽出被青瑤抓住的手。
她又喊了一聲:「宴北辰,是你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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