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右手,想了想,又換成左手。
「你救過我,我想報答你。」
少女的話異常誠懇。
宴北辰多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什麼,旋即笑:「阿七這病怏怏的樣子,還是先醫好自己吧。」
這傷是在攻拿烏州時,被韓州軍偷襲傷的。
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這話在畫酒聽來,卻是另一重意思。
她以為他是不相信她。
畫酒咬著唇,沒有再辯解。
心中忍不住為他開脫:像他這樣的人,謹慎些很正常。
有時候就是這樣,哪怕冒著生命危險袒露,也會被懷疑真心、質疑用心不純,當成不懷好意的歹徒。
即使把命捧出去,也不能自證。
只會讓人心生警惕防備。
畫酒沒有再糾結,被常嬤嬤拉著,離開王帳。
她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
出乎意料,常嬤嬤只冷著一張臉,什麼也沒問。
兩人離開時,伐弋去而復返。
畫酒回過頭,看見伐弋帶著一位極有風情的異域美人,高挑濃艷,進入了宴北辰的王帳。
那一刻,畫酒心情難言。
英雄配美人。
像宴北辰這樣的人,再明艷動人的嬌花,放在他身邊,都不為過。
也只有這樣盛放於世的張揚之美,才會與他般配。
想起宴北辰的傷,畫酒很想出言提醒。
想想還是算了。
畫酒徹底收斂心思,低頭跟著常嬤嬤離開。
第8章
伐弋將高挑美人帶進王帳。
王帳內,宴北辰墨發還未束,隨意披散在肩上,給他增添一絲罕見的少年脆弱感。
然而烏眸冷漠,絕不是少年人該有的眼神。
那雙眸見慣世俗的沉寂,像一汪深潭,沒人能看得透他的情緒。
他漫不經心看向下方來人,慣例般詢問:「幽冥州,刑災大祭司送來的?」
語氣和刑災很不熟的樣子。
伐弋身後的美人往前一步,平眉順目行了禮,「回三殿下,妾名舟月。」
舟月並不知曉刑災和宴北辰的關係。
她所了解的,是幽冥州王想與宴北辰交好,特意將她作為心腹派來。
君王的意志,就是她的意志。
幽冥州王想結交的人,從此刻起,就是她的新主子。
雖說王城三殿下殘暴,但與殘暴相齊的,是他久負盛名的美貌。
就連舟月這種自小就被種蠱的死士,眼裡根本沒有美醜之別,也不得不承認,王城三殿下,確實生了副得天獨厚的好皮囊。
她心思微動。
以美醜評判任務對象,實在膚淺。
但作為死士的同時,她也是個女子,更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如果能服侍年輕英俊的,誰又願意去伺候老頭?
宴北辰出聲,以冷漠的話語打破她的幻想:「母蠱留下。會有人送你到林州去。」
舟月懷疑聽錯了,微愣,「三殿下?」
去林州做什麼?
她要服侍的難道不是他嗎?
心底忽然溢出不好的猜想。
見她腦子不太聰明,宴北辰也不介意多說兩句。
他拒絕起女人來異常順口,懶洋洋道:「本殿對女人沒興趣,但林州王喜歡,自然要投其所好。」
這下舟月明白了。
她咬唇,林州王孫子都一大堆了!
但死士從來沒有選擇任務的權力。
舟月更在意的,是宴北辰口中的母蠱。
他怎麼會知道有這種東西?
幽冥王室有子母蠱。
子蠱是每個死士自小便被種下的,而母蠱,是留在主子手裡的東西,可以控制死士的意志。
……哪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忠誠,除非身家性命與忠誠相連。
這也是幽冥州內,君王意志即全州意志最根本的原因。
當然,也有異類。
不過幽冥州王大方表示沒關係。
他不僅會感化內心世界,還頗懂些拳腳。
在御下方面,幽冥州王一直久仰宴北辰大名,單方面引他為知己,很想找機會和他探討一二心得。
舟月收回思緒。
額上冷汗都冒出來了。
雖然臨走前,幽冥州王已將母蠱給她。
舟月喜不自勝,本以為可以糊弄過宴北辰,瞞下母蠱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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