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店員姑娘站起身來,看見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視線又落在他們牽著的手上,笑道:「可以的,不過現在品類有一點少。」
廖以辰看看架子上的幾種花,扭頭問許琛:「喜歡哪一種。」
店員姑娘看著他們,捂嘴笑了一下。
許琛有些窘迫,垂下眼神,「我不太懂。」
廖以辰思索了一下,對店員說:「就那個吧,幫我包一下。」
被挑中的是一束粉色鬱金香,花苞嬌嫩,挺在嫩綠的梗上,被交到許琛手裡的時候,他直覺自己與它不太相配。
可花店姑娘卻笑著誇讚,「你們好般配啊,這麼恩愛,祝你們百年好合。」
許琛捧著那束花走出花店,廖以辰走在他身側,也俯身過來嗅了嗅花香。
「說了在凋謝之前給你帶新的來,還好,沒錯過約定。」
花香在夜色里瀰漫,誰都沒提各自回家的事。
行李箱的萬向輪在人行道上響了一路,很快就走到小區門口。
廖以辰問:「會插花嗎?」
許琛停步看他,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會。」
廖以辰眼睛裡漾起笑意,「那帶我回家吧,我幫你把它插起來。」
第19章
第二次和廖以辰一起回這套房子,狀態已全然不同。
許琛把花抱在臂彎里,低頭輸密碼的時候,能聽到身後貼得很近的呼吸聲。
身體繃緊了些,密碼鎖的螢光反射在鏡片上,下一秒——
「密碼錯誤……」
機械的女聲響起。
尷尬蔓延,許琛抬手正要重輸,身後的人卻先他一步伸手上來,利落準確地輸入了數字。
密碼鎖應聲而開,許琛有一種被自家門鎖背刺了的感覺。
兩人跨進房門,沒等將燈點亮,門合上的一刻,一道微熱的體溫自身後擁了上來。
行李箱匆匆滑到牆角,許琛被翻了過來,廖以辰攬住他的腰,垂下頭笑意盈盈,「緊張什麼?家門密碼都能輸錯。」
許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雙手抵住身前人的胸膛推了推,沒能推動。
花香在很窄的距離之間滿溢,他知道廖以辰又在冒那種捉弄人的壞,於是避開眼神,認輸道:「壓到花了。」
這理由並不能見行見效,果然,下一刻廖以辰就伸手把花束解救出去,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但他並不能得救。
沒有了那捧花的阻隔,廖以辰靠得更近。
呼吸是在哪一刻糾纏在一起的,沒人記得。許琛只覺得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越來越緊,原本引誘般的唇瓣輕吮,漸漸變成了舌尖勾纏的掠奪。
從江城輾轉到新城,這一天的時間裡,廖以辰都熱情得有些不正常。
很容易激動,刺激源不詳。
到最後,他幾乎被那手臂半抱起來,腳步凌亂地往屋內走,等不及到臥室,只來得及抵達客廳,就被推倒在沙發上。
廖以辰呼吸很重,把攻勢轉移到他頸間,微直起身,手背向身後,扯下了外套的衣袖。
許琛第一次知道太過激烈的吻是會致人昏厥的,他脫力地靠在沙發里,整個身體因為缺氧而劇烈喘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緩過勁來。
大腦里唯一的思緒,大概是對廖以辰不久前那句「正式追人」的否定。
儘管他經驗不多,但他至少還能確定,這絕不是什么正經追人的節奏。
廖以辰很快又覆過來,身體接觸的一瞬間,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下早已蓬勃難耐的欲望。
許琛頃刻間清醒了過來,抬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廖以辰停下了動作,僵持間,定定看著許琛含著濕氣的一雙眼睛,眼鏡早已經在先前的親吻中被他順手摘下,瞳仁里含著些畏懼。
他沒忍住低頭親那對眼睛,許琛終於下意識地把它閉上了,於是親吻自然地落在那薄而溫熱的眼皮上,只在許琛的神經上留下一個短暫奇異的觸覺。
呼吸聲遠了一點,許琛緩緩睜開眼睛,廖以辰已經翻身半躺在他旁邊的沙發里。
「你別害怕,我不做什麼了。」 廖以辰平復著呼吸,偏過頭來和許琛對視,一雙眼睛在夜色里泛著點光,漸漸地又凝結出一些笑意,「更何況,今晚什麼都沒準備。」
要準備些什麼自然不言而喻,許琛察覺到那眸子裡的笑又開始不懷好意起來,及時挪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