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珩忍不住抱起了他,一邊往臥房的方向走,一邊在他的臉頰印下親吻,又親不停地吻著他的脖子和下頜。
松雲被弄得咯咯直笑:「官人,痒痒……」
「痒痒也不許躲。」阮珩笑著說。
*
午後時分,松雲背上背著一個,手裡牽著一個,偷偷摸摸地跑到前院的書房門口。
阮珩在裡面,正在給幾個少年講課。
雖然推行開荒種稻失敗了,但阮珩到底還是找到了別的可行之事,歸根結底,他總還是覺得自己來一趟,不能空過。
這兩年,被貶黜、流放到文昌的人有很多,既然是犯官罪員,便都由縣衙驅遣。
不過,阮珩並沒有作踐他們,讓他們去服苦役。
瓊州自古化外,雖然也有參加科考得了功名的,但畢竟人數稀少,這主要不是因為沒有一心向學的學子,而是因為沒有任何一個考出去的文人願意回鄉充教。
如今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有學識的人,為何不讓他們教導學子呢?
於是,阮珩便將那些犯官的履歷和學識一一查問清楚,然後便選了不少學問深厚的,讓他們到縣學裡去當□□了。
此舉一出,不光那些犯官如受再造,感激不盡,學子們更是受益良多,都歡欣踴躍。
另外,自從松雲懷胎那次,阮珩就對此地的郎中醫術失望不已,連雙生胎都診不出,白白讓松雲節食了幾個月,受了無謂之苦。
於是,他也在流放犯中查問有無通曉醫學的,果然找到幾個,便也命他們也到縣學去,開館授課,教導願意進修的本地郎中。
因為平日裡公事無多,阮珩也常常親自到縣學去講學,結識了不少可造的學子,並且資助了幾個家境貧寒的,收他們做自己的入室弟子。
所以,阮珩常常就在這間書房講學,一晃已經兩年多了。
因為平常在一起的時間長,因此兩個孩子都很依戀阮珩,如今快三歲了,阮珩不在家的時候,都還是會哭。
今天是阮清先哭的,因為午睡的時候阮珩還在,一醒來卻沒影了,心情便十分崩潰,因此就很不講理地哭了起來。
妹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看見哥哥哭,不免被感染了情緒,很快就也哭了起來。
兩個孩子哭得此起彼伏,松雲實在哄不好,便只得答應帶著他們去找阮珩。
阮珩正在講課,一抬頭就看見書房門口,松雲正在探頭探腦地往裡瞧。
兩個孩子在他旁邊,都是一臉的淒楚,紅鼻子紅眼睛,大顆的眼淚在臉上掛著。
如今長大了兩歲,兩個孩子模樣都長開了一些,都很像松雲,阮珩往那邊一看,就覺得是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在殷切地巴望著自己。
阮珩只得清了清嗓子,叫學生們先各自讀書,自己走到了門口。
剛走到跟前,松雲就迫不及待地把孩子往他懷裡一塞,好像丟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
阮清也配合地往阮珩懷裡一撲,咧嘴又哭了起來。
阮瀟也拽著阮珩要抱,阮珩只好蹲下去,把她也抱了起來,兩隻手一邊一個孩子,努力地安撫著他們。
「午睡一醒就吵著要你,誰哄都沒有用,實在讓人沒辦法……」松雲發愁地說。
阮珩一臉無奈,不過因為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他淡然地說:「那先給我吧。」
反正倆孩子現在到了他懷裡,就已經跟牛皮糖一樣揭都揭不下來了,現在除了帶著他倆,他別無選擇。
松雲喜笑顏開,在阮珩臉頰上吧唧一聲親了一大口。
「這裡是書房。」阮珩連忙看了一下周邊,幸好他們在門邊的隱蔽處,應該並沒有別人看見。
「那我回去給官人,嗯……」松雲想了想,殷勤地說,「給官人煲個竹蔗水,喝了清熱降火的。」
阮珩想到他上回想要自己做吃的時在廚房造成的慘狀,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什麼都別煲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阮珩將兩個孩子安排在自己身邊,弄了一張書案給他倆,又給了他們毛筆和紙張,讓他們自己胡亂寫畫著玩。
學堂里的少年們都很好奇,時不時地朝這邊張望著。
阮珩只得提醒了幾回,防止他們走神。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好在兩個孩子都很乖,安安靜靜地在一邊玩,只不過時間久了之後,便又開始想娘了,想讓阮珩帶他們回屋裡找松雲去。
兩個孩子就是這樣,離了誰也不行,阮珩不在的時候找他,松雲不在的時候也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