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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嘴唇緊繃,穆元陵知道,當他鐵石心腸的時候就會那樣。

「你已經成婚了,家裡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回去跟人家好好過日子,別再異想天開了。」

皇帝就那樣否定了他的一切希望,便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穆元陵喝了很多酒。回到家裡,見到阮珵,他便想起來皇帝的話。

皇帝讓他跟阮珵好好過日子。

穆元陵萬念俱灰,他捧著阮珵神色清淡的臉看了一會兒,覺察到空氣中的信香不知怎的濃烈起來。

阮珵默默垂下眼瞼,穆元陵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正在情汛之中。

阮珵想要起身離開。

以往的每次,他知道穆元陵不待見他,總是會自己吃了藥,就到別的房間去睡。

沒想到,穆元陵將他抱了起來。

阮珵一開始都還是順從他的,可是,很快一切就發生了變化。

穆元陵在酒後的昏沉中,對著阮珵喚了皇帝的名諱。

阮珵不知道他口中叫的是誰,但他知道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阮珵一開始不可置信,緊接著勃然大怒。

他可以容忍穆元陵對他冷淡,甚至可以容忍他在冷淡後又突如其來的親近,事實上,連月來他已然容忍了太多,可是,他實在不能容忍他把自己當做其他人。

這比前番的任何事都讓他覺得羞辱。

於是,阮珵瞬間的愕然後,就突然拚死地反抗了起來,他像是再也忍耐不了了,口中也用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惡語咒罵起穆元陵來。

此刻,穆元陵想來,他的確狼心狗肺,是個混蛋。

因為他竟藉著酒勁逼迫了阮珵。

自那日後,阮珵就徹底變了。

他再也不理會穆元陵的生活起居,對一切有關他的事都不聞不問,每天在家中都當他不存在一樣。

起初因為朝局動盪,情勢急轉,穆元陵都沒顧得上關心阮珵到底是怎麼了。

眼下過了月余,身在牢獄,他才終於知曉,阮珵這回恐怕是真的憎恨上他了。

不知怎的,此刻與他同處一室,穆元陵竟有一絲心虛。

阮珵縮在他自己換來的毯子裡,仍在睡夢之中。

牢房中雖然髒亂,但阮珵的角落似乎總是格外潔淨的,這十幾日以來,他那裡一天天的越變越整潔,就連一根乾草都在它該在的地方。

連阮珵本人也是潔淨的。

雖然沒水洗澡,但他還是想辦法讓獄卒給他一點水擦抹髒污,因此雖然在這腌臢之地住了這麼久,還是頭髮整齊,面龐白淨。

這跟牢房的另一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穆元陵受過了拷打,身上臉上都有血痕,衣服髒亂,更別說他睡的地方了。

若是此時阮珵被放出牢獄,還會被認為是普通的金陵百姓,但穆元陵這時到街上去,可就是如假包換的叫花子了。

穆元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知,過幾日到了流放的路上,以及今後的數十年,他要怎樣面對身邊的這個人。

或許是感知到有人在看他,阮珵醒了過來。

阮珵的長相沒什麼驚艷之處,但唯有那雙眼睛是美的。

此刻那雙漂亮的眼睛睜開了,露出了其中的翦水之瞳。

四目相對,穆元陵愣了愣,有些尷尬,連忙準備移開視線,而還沒等他掩飾自己,就看到阮珵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眸剜了他一眼。

牢中昏暗,但那個白眼穆元陵看得很清晰。

阮珵很快翻身轉向了另一面,背對著穆元陵。

他從乾草堆上爬了起來,照例梳理自己的頭髮,把上面的每根草都拿下來,然後從懷裡掏出塊帕子來擦了擦臉,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穆元陵本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閉了嘴。

過了一會兒,送早餐的人來了。

穆元陵聽著動靜往這邊過來,等到了近前,卻發現不是送早餐的,而是一對中年人。

他們是來看阮珵的,因為阮珵認識他們,穆元陵聽到他驚喜地叫了一聲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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