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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業心頭猛地一沉,只見那太監從袖管里掏了掏,拿出來幾張薄薄的紙來。

「公爺這三萬兩銀子,還是留著替貴公子置辦嫁妝吧。」

那不正是阮正業先前打點給他的銀子麼?

如今他將這錢還了回來,用意再明確不過了。

阮正業登時急得滿頭大汗,連忙推拒道:「公公這是做什麼,小兒在宮中還需公公看顧一二,這……」

那太監卻揮了揮手止住了他,說:「實話跟您說了吧,皇爺怕是已經對貴府留了意,心裡存了打算了。別說這三萬銀子,就是三百萬,咱家也是無能為力了。」

阮正業心中一沉,知道已是無望,但仍是將銀兩塞回那太監的手中,又問了許多阮珵在宮中的現狀,又打聽了半晌皇帝究竟是想要給阮珵一個怎樣的前程。

那採選太監也還算厚道,雖然並無法十分拿準,但還是根據自己掌握的消息,與阮正業分析了一通,阮珵接下來最有可能的幾個去向。

如此一來二去便說了許多話,在如今的關頭,阮珵前途未卜,就是阮家前途未卜,更重要的是,那太監說恐怕皇帝已經對阮家存了心思。

到底是怎樣的心思呢?

阮家向來低調處世,在皇帝面前既不得臉,也沒留下過什麼劣跡。

阮正業不明白,皇帝到底怎麼盯上了他們,又想拿他們怎麼樣。

眼下聖上御體違和,朝中各路人馬早都蠢蠢欲動起來,為國本之事奔忙起來了。

自從阮正業重回朝廷,過了這幾個月,情勢也漸漸明朗起來,不過,阮正業並沒有急著向任何一個皇子下注。

如今皇帝已經留意阮家,那麼到底是欣賞阮家持身中正,還是不滿阮家不站在自己看好的皇子一邊呢?

阮正業乍然如落迷霧……

阮正業憂思沉重,心中百轉千回,要回家時,見到白升還在門外焦急地等著,才想起來家裡有事,匆匆趕回家,卻當先聽說魏月融突發急病的消息。

白升在府外,其實也不怎麼清楚今日府里究竟出了什麼事,只是見貯月軒來人讓他去找老爺,便急忙去了,等晚間跟著老爺回來,才知道松雲也出了事。

可是,白家人只知道下午松雲去了太太那,但自從松雲進了正房,就再沒消息出來了。

等松雲被送回晴雪齋,晴雪齋又立刻被封得鐵桶一般,連白嬤嬤和星兒都沒法探聽到消息,一家人就只得心急如焚地等著。

阮正業下午在見太監,白升知道是事關重大的事,見到老爺的表情也不同尋常的凝重,再加上魏月融重病……

府中眼下,已經沒有一個人能顧得上松雲、管得了松雲的死活。

白升思索再三,他決定去無錫找二公子。

*

阮正業坐在魏月融床邊。

魏月融自從生了小十六之後,身體就不如從前好了。

光是阮正業回來的這幾個月,他就病了兩三次。

阮正業把手放在魏月融的額頭上試了試,滾燙,問郎中,只說是受寒。

魏月融一直在昏睡之中,阮正業只好問他的下人,家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人,怎麼就能變成這樣。

可是下人支支吾吾,只說他早上去了太太那裡請安,之後就沒回來,等到傍晚被送回來時,已經這樣了。

連魏月融身邊的人都這樣,別說正房的人了。

這麼多年來,太太身邊從沒用過阮家的人,都是自己從娘家帶來的,江家簽了死契的家生子,太太說一,他們絕沒有二話。

明知有事,自己這個一家之主卻問不出一句實情,阮正業越聽越煩躁,正不知向誰發作,太太卻在這當口遣人來請他到正房說話。

太太是聽說了老爺下午見了宮裡太監的事,急著想問大公子的情況。

老爺冷哼了一聲,對那下人道:「她還知道珵兒?滾回去告訴她,珵兒將來是嫁去皇家的人,幫不了她把阮家改姓江。」

那下人連滾帶爬地去了。

不知是不是老爺此話說得大聲了些,魏月融在昏睡中似乎聽到了,但並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反倒囈語起來。

阮正業握住了他的手,湊近了想聽他說些什麼。

「江……哥,我不想去江家,你別賣我……我想回家……」

魏月融在睡夢中顯得憂慮和恐慌起來,說的話也斷斷續續而沒有邏輯,眼淚從他的眼角落了下來。

阮正業皺起了眉頭,用另一隻手將他抱著,讓他靠著自己,下意識地用信香安撫著懷中無知無覺的人。

「不怕,不怕……」他不斷輕聲地安撫著。

因為受到安撫,魏月融的表情稍安,但口中仍是時不時夢囈般輕喚著,喊得多半是「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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