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看著依舊要跟前幾天一樣去處理政事的欒浮秋,燕齊一下子就把人給拉住了,「今天還是歇歇吧。」
說著他就拿過林祥遞來的大氅,給欒浮秋披了上去。
「要去哪兒?」欒浮秋低頭看了眼他給自己繫著帶子的手,繼而抬頭看著他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燕齊給他系好衣服後,自己也在外面披了一件後,便拉著人朝外走去。
兩人來到瞭望月閣,踩著樓梯上了最頂層。
屋裡點夠了炭,因此縱然是大開著窗子,屋內也足夠暖和。剛推開門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意。
靠窗的地方,有一個正燃燒著的火爐,火爐旁擺著茶水,酒水和一些吃食。
屋裡還放著投壺玩的壺和箭矢,再一邊還有鋪了絨毯的軟榻。
欒浮秋被燕齊牽著來到窗邊,臨窗處向下望去是一片結了厚厚冰層的湖面,向遠處眺望而去幾乎可以看到整個皇宮。
燕齊把身上的大氅解了,轉頭就看見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正望著自己的欒浮秋,抬腳走到他身前伸出手幫他把大氅解開,然後掛了起來。
欒浮秋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臉上,眼眸里不自知的盪開了些笑意,「這是要做什麼?」
「自然是圍爐煮茶,談情說愛。」燕齊說著俯身把茶壺放上。
欒浮秋坐下,目光幾乎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現下風景正好,只談情說愛怕是差了些什麼。」
「你還想幹什麼?」燕齊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欒浮秋伸出手指尖落在他的手背上,目光纏綿,眼神里皆是情意,「自然是干該幹的事。」
燕齊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指尖把他的手拿開,「別碰,小心燙著。」
「你又這樣。」欒浮秋帶著些惱意的瞪向他,「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跟我行床笫之事,當初可是你說要與共度魚水之歡的,如今難不成是反悔了嗎?」
燕齊對此也是有些心虛的,當時確實是自己先說的,但現在這不沒上床也獲得好感了嗎,那還非上床幹嘛呀。
雖說自己也不吃虧,但還是不要跟人隨隨便便就搞得好,而且還不一定能在這裡待多久呢。
再說,這些情事上的快樂可不能一下子都讓欒浮秋給嘗完了,多少還是得留著點兒後手吊著他的。
「那你為什麼就一直想著要睡我?難不成你只是饞我的身子?你喜歡的難道不是我這個人嗎?」燕齊開始胡攪蠻纏。
他漸漸也明白了,跟欒浮秋這樣腦子不正常的就不能講道理,就得跟他走同樣的路線,胡說八道才是最管用的。
欒浮秋被他這幾句話給堵住了,他張了張唇,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燕齊接著又說道:「還是你跟我只是想體驗一下上床的樂趣而已,是不是覺得沒意思就把轉頭我甩掉了?」
欒浮秋微微瞪大了眼看著他,剛要說沒有,又被他的話給截住了。
「也是,畢竟當初你就是因為獵奇所以才跟我做這些的,是我多問了。」
燕齊說完便似傷了心般的垂下了頭,半斂的眼帘以及那睫毛投下的暗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但神色卻依舊能看出幾分落寞。
欒浮秋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控訴,眼中露出些許茫然,看著少有的露出這樣神色的燕齊,他難得的也有幾分失措了起來。
燕齊一直沒再開口,欒浮秋皺著眉頭坐著看了他一會兒後,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他身側。
聽到他站起來以及走近,隨後自己身前落下一道陰影,燕齊嘴角動了動,幾乎要抑制不住要上揚的弧度。
欒浮秋把手放在他的背上,沉默了半晌後才開口道:「我只是想能一直與你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之後會甩掉你的意思。」
「你是一國之君,而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男寵而已,你權勢滔天,我無權無勢,而且我的生死皆由你掌控,你就算做了什麼,我也沒法把你怎麼樣的。」燕齊說著眸子裡划過一抹暗色。
兩人如今權勢地位無一對等,甚至自己的性命捏在他手上,說到底弱勢的一方也只是自己而已。
所以他才會想關自己便關自己嗎?
「你若是想要權勢,我可以給你。只要你想要,我現在就可以讓給你封侯拜相。」欒浮秋放在他身上的手緊了幾分,語氣也很認真。
燕齊聽他只說這些,但卻半句沒提蠱蟲的事,不由得撇了撇嘴,看來在他身上是真解不了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