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浮秋的耳朵肉眼可見的更紅了些,燕齊臉上的笑容也更大了些。
伸出手重新攬住欒浮秋的腰背,另一隻放在他頸下的手抬起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故意用哄孩子般的語氣說道:「我們皇上哪裡不舒服呀?」
「都不舒服。」欒浮秋竟然也沒有惱,一字一句回答起來還有些乖的樣子,尤其是這幾個字說出來竟然還有一種委屈的感覺。
燕齊懷疑他被燒的腦子還沒有很清醒。
「那……要起來吃點兒東西嗎?」
「不要。」欒浮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要不還是吃點兒吧,我覺得你這可能是餓的。」燕齊誠懇的說道。
「不想吃。」
「吃點兒吧還是,我有些餓了。」
「……」
欒浮秋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竟然真的點了點頭。
燕齊是真的驚訝了,活久見啊,欒浮秋竟然因為自己妥協了,而且絲毫不見生氣。
因為皇上一直未曾用膳,所以御膳房裡一直備著菜,以便皇上隨時能吃上。
這邊兒吩咐下去,那邊兒去御膳房通傳,用不了多少時候就能上菜了。
得知皇上要起身用膳,宮人也一個連一個的端著一應器具進來伺候皇上洗漱。
但欒浮秋病中無力,全身本就虛軟的厲害,光是坐起身了就費了好大的勁,根本就沒法自己動手洗漱。
林祥雖知道皇上一向不喜別人碰觸,但眼下卻也不得不低聲請示著開口,「皇上,可要老奴……」
欒浮秋沒說話,只是側頭眼珠子一動不動的地看向燕齊。
因著皇上不開口,宮人也不敢出聲兒,所以就一時靜寂了下來。
燕齊剛開始還沒明白怎麼了,直到看著欒浮秋撐在床上的手臂開始打顫,他這才上前扶住了說不好什麼時候就要倒下的人。
欒浮秋順勢倒在了他身上,不知是因為累的慌還是鼻子不通暢,呼吸的聲音有些急促。
還是林祥有眼力見兒的做了欒福秋的嘴,笑著道:「燕公子,你看皇上這生著病呢,實在是乏力的緊,不若您幫著皇上盥洗一下。」
「你們這麼多人伺候著,還用得著我呀?」燕齊挨個兒看了看這圍著的一大群人,覺得這人多的估計都用不了。
「這……」林祥面色猶豫了幾瞬,剛要解釋,話就被打斷了。
「你不想就算了。」欒浮秋的臉色突然又冷了下來,身子從燕齊懷裡退開,說的話也卻像是負氣一般。
燕齊連忙又把他給摟回來,「你哪只耳朵聽我說不想了呀,我不就是問問。」
就把人給摟回來也很容易,欒浮秋都沒帶再掙扎的。
燕齊樂了,我的個乖乖,這都還使起小性子了。
這兩人之間關係飛躍性的一步到底是啥時候跨出去的啊,而且欒浮秋這到底是因為發燒這樣的,還是對他也動了春心才這樣的呢?
雖說是他幫忙,但大部分的事宮人也就做了,燕齊在欒浮秋刷完牙後扶著他漱漱口,以防他彎腰的時候沒力氣栽下床。
再就是拿起了已經被打濕好了的帕子,給他擦身子臉。
欒浮秋也意外的配合,在燕齊拿起帕子後,他就朝著燕齊仰起臉,還閉上了眼睛。
燕齊看著他乖乖的樣子,越發覺得是他把腦子燒的不清醒了。
「要不還是在床上吃吧。」燕齊手上給他擦著,一邊說道。
就他現在這樣子,別說吃飯了,連坐都坐不穩,可別吃一半兒再暈過去了。
欒浮秋沒答,在他給自己擦完臉後,才惜字如金的說道:「髒。」
「髒什麼呀,你吃完換一套被褥不就得了。」燕齊道。
說完他又想起來,在那個趙府里,欒浮秋還說自己髒來著,他可還記著呢。
宮人們端著東西下去了,外面的菜也已經備好了。
欒浮秋站起身來,用行動來表達了他不在床上用膳的決心。
但他腿也打顫,走了沒有兩步,就身子一歪直往地下倒。
燕齊嘆了口氣,在他就要跟大地來個相貼的瞬間,把人給撈了起來,摟住他的腰背和腿彎把人橫抱了起來,接著向外走去。
「生病了怎麼脾氣這麼大呀,我不就是說兩句,你要是不樂意就跟我說,無論是擦臉還是抱你過去的,你說了我還能不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