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對朕的事好奇?」欒浮秋放在他臉上的目光就沒移開過。
燕齊被這幽幽的目光盯時間久了多少有點兒不自在,他側頭靠在了身旁人肩上,「為什麼?當然是喜歡你啊,喜歡一個人自然就想了解他的一切。」
「這樣才能知道他怎樣會開心,也能知道為什麼他會不開心。」
這次欒浮秋沒有避開,聽著這話忽然抬起手來托起了燕齊的下巴,迫使著他看向自己。
「就算朕之前是乞丐,去奴隸,你口中的所謂的喜歡也不會變嗎?」
「當然變了。」燕齊說道,只有幾個字剛出口,他就感覺捏著自己下巴的手猛然用力了幾分。
欒浮秋竟然因為這話不高興了。
燕齊忽的的笑了出來,下一瞬他就湊上去吻上了眼前人平直的薄唇,同時帶著笑意的話散開在馬車裡,「因為多了些心疼,所以我應該是更喜歡你了。」
兩人明明親吻過許多次,但這個吻卻讓欒浮秋的身子驟然僵了一瞬。
燕齊摟住了身旁的腰,啟唇加深了這個吻。
別的不說,他實在是很喜歡接吻的感覺,這真是一件令人身心都愉悅的事情,讓人放鬆又興奮。
尤其是懷裡的人在自己因為自己呼吸漸漸急促,身體也像水一般化開。本來是一朵帶刺的含苞待放的玫瑰,現在被自己引導著柔軟了刺,且完全艷麗的綻放了開來。
「所以……現在有開心一些嗎?」燕齊額頭抵住欒浮秋的額頭,低著聲音問道。
欒福秋睫羽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身後的懷抱溫暖的將他包裹住,似乎能接納他由內而外的一切不堪和骯髒。
自從遇到細竹開始而產生的各種不愉和那細微的不安,突然之間就無緣由的消散了。
欒浮秋伸手攬住了燕齊,將臉埋在了他的頸窩,感受著臉側脖頸之內脈搏的鼓動,讓人安心至極。
肌膚之親帶來的妙處確實讓人上癮一般,甚至比寒食散更甚。
「都道是人心易變,燕齊,你的喜歡又能維持多久呢?」他突然問道。
溫熱的呼吸灑在頸側,燕齊脖子被弄得發癢,他不舒服地動了動,脖頸肌膚與貼著的滑嫩臉頰輕輕相蹭頓時緩解了大部分癢意。
「我可是個長情的人,一旦認定了一個人,那這輩子都是不會變的。」他輕笑了聲,「但這個前提是你得給我回應,不然……就算我有天大的熱情,等待久了,也總有一天會耗盡的。」
*
欒浮秋又生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被酒打濕了衣服然後在外面吹了一路風的緣故,當天半夜就發起了高燒,直把人給燒的給昏迷不醒了。
一群太醫來了養心殿輪番給欒浮秋看了一遍,然後在一起研討起了該如何開藥才最為安妥。
燕齊被這番動靜給吵醒,也沒法繼續再睡了。
他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欒浮秋,被子下的人面色潮紅,眉頭緊蹙著,明顯很不舒服。
沒過一會兒幾個宮人端著水和巾帕過來,開始給欒浮秋擦拭身體。
暈迷過去了的人身體都是軟的,纖瘦白皙的胳膊和腿完全隨著宮人的手而動著。這樣的欒浮秋就像是個精緻的人偶一般,可以任人為所欲為的擺布。
燕齊的目光落在床上人緊閉著的雙眼上,明明有這麼多人精細地伺候著,但他忽然就覺得此刻的欒浮秋有些可憐。
雖然他是皇上,整個皇宮的人都是圍著他轉的,但大多數卻都是畏懼他的,有幾個人是真心為他而想的呢?
如今生病了,連個哄他的人都沒有。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高處不勝寒吧。
燕齊嘆了一口氣,接著又想到了也是孤家寡人的自己,誰又能笑話誰呢。
啊,忘了,他現在可還有個小叔叔呢。
太醫商量出了結果就去熬藥了,宮人給煙氣擦完了身也退了下去。燕齊反正也睡不著了,他讓在這裡守著的人下去,自己留了下來。
如今這大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燕齊把床上的欒浮秋向里抱了吧,給自己騰出了個地兒躺了下去,覺得稍微有一些冷,他又半個身子鑽進了身旁人的被窩裡。
閉上眼睛試著眯了一會兒還是睡不著,他索性側過身子睜著眼看著身旁閉著眼睛的人。
說實話,欒浮秋除了性格怪了點兒,這張臉確實讓人無話可說。
燕齊伸出手指在他眉心間蹭了蹭,然後下滑著摸了摸他長直的睫毛,那層層的睫毛似乎比他半個指腹還要長,還有這鼻樑也很高挺,像個小山一樣。
指尖輕移,落到那因為發燒而異常紅的薄唇上,唇形也好看,而且確實很軟,就是現在看著有些干。
燕齊的手在欒浮秋的下嘴唇上惡作劇的動了動,上下唇瓣輕碰發出了一下一下的啵啵聲,頓時逗的他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