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下意識轉頭看了看欒浮秋碗裡的,結果這一看發現這半天才吃了也就三分之一。
美人腰背挺直,動作矜貴優雅,吃飯也是賞心悅目,就是吃的忒慢了些。
燕齊就看看他這碗面要吃到什麼時候。
沒想到欒浮秋又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了,開始漱口擦嘴盥手。
「你吃完了啊?」燕齊面露震驚的看了眼欒浮秋,又看了眼還剩半碗多的面。
不可置信道,「是不合你胃口,還是你飯量小啊,我都沒太吃飽。」
欒浮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站起身來走了。
燕齊看著他的背影,伸出拳朝著他身後揮了揮,暗暗吐槽,「還皇帝呢,怎麼沒點兒禮貌啊。」
人走了正好,省的打擾他睡回籠覺。
紅日東升到頂又漸漸西落,日光光華已然過了最烈的時候,暗色開始在天地之間暈染開來。
燕齊這一覺睡到了下午,醒過來時面上有一絲茫然。
在現代雖然他也不用朝九晚五的上班,但他日子過得可一點兒都不無聊。
滑雪衝浪浮潛蹦極想著法兒的玩,時間都是滿的。就算沒錢的那段日子,也能約上三五個兄弟打遊戲打撞球的。
現在在這裡倒好,連個手機都沒有,還跟個被圈養的狗似的束著脖子困在這裡,見著的不是太監就是宮女,個個跟個啞巴木頭似的。
看來看去,雖然這皇帝性格奇葩,但也就他有點兒意思了。
燕齊想一出是一出,起身拿了個糕點邊吃邊打聽了皇上在哪,得知人在清音殿,他抬步就朝那邊走去。
清音殿門口無人值守,燕齊直接推開了門。
只見裡面遍布著及肩高的三層木架,木架上擺滿了瓷器和玉石擺件。
瓷器個個釉面細膩,色彩漂亮,玉石個個水色清透,光澤溫潤,一看就都價值非凡。
他看了看沒看到欒浮秋的身影,就四處打量了起來,邊看邊不住搖頭嘖嘖驚嘆。
「嗯……」一聲難耐的喘息聲忽然響起。
像是低吟又像是輕嘆,在安靜的殿中清晰可聞。
燕齊腳下動作一頓,四處張望著看了看,沒聽清楚聲音的出處。
以為是聽錯了,他繼續拿起一個碧玉擺件透著光看了看。
然後就又聽見了一些動靜,窸窸窣窣的像是衣料摩挲聲。
燕齊停下手中的動作,又仔細聽了聽。
確定了聲音的方向,他輕放下東西,放輕了腳步朝著聲音來處走過去。
穿過一列列木架子,越靠近窗邊,那聲音變得越清楚了。
燕齊遮掩著身形從木架子邊上看過去,這一看就讓瞪大了眼。
靠窗的地方沒有木架子,反而還隔著一塊地方放了張軟榻。
此時軟榻上赫然躺了一個人,似乎是熱的慌榻上的人手還正把衣襟往外扯著,這一扯本就大開的衣襟越發敞開了,袒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膚。
但因為頭在另一邊,又有木架子擋著只能看著脖子一下。
燕齊想了想,覺得看這人扯衣服的費勁兒樣兒估計是在睡覺。
於是他大膽冒頭,看了看這人的臉。
還真是奇葩皇帝!
燕齊又想了想覺得不太對,他躲什麼啊,沒理由躲啊。
然後他就從木架子後面走到了軟榻前,居高臨下的從頭到腳看了看皇帝陛下的睡顏。
雖然性子古怪,但這人長得真是無可指摘,膚白貌美身段好,連這黑長的髮絲都順滑發亮,顯得人皮膚越發的白淨。
不過有這麼熱嗎?
燕齊蹲下看向他面色有些潮紅的臉,這又不是盛夏,睡個午覺能熱成這樣?
等等,這病秧子皇帝不會生病了吧。
越看越覺得像,他緩緩抬手想試試這人頭上的熱度。
手還沒貼上呢,榻上的人陡然睜開了眼。
「你做什麼?」不知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發出的聲音有些沙啞。
燕齊反被他突然睜眼嚇了一跳,沒好氣道:「我能幹什麼呀,我小命都系在你身上。我就是試試你發沒發熱而已。」
「朕好的很呢。正好你過來了,也不用派人去喚你了。」
欒浮秋坐起身來,也沒跟上午似的對他愛搭不理的,而且聲音里還帶著笑。
說著拿起一旁的金鏨雲龍紋執壺,抬手仰頭直接用壺喝起了涼茶。
因為動作有些大,甚至都有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蜿蜒著在那如玉的脖頸胸膛上流下一道水痕,跟腹部肌肉線條重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