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聞聲看過去,就在右側的牢房裡,看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
雖然少年的臉整個都擠在牢門上,但依舊掩不住少年五官的不俗,同時也掩不住少年一副想看熱鬧的作態。
燕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這身五顏六色的衣服,還有這脖子頭上鑲金戴玉的行頭,再加上這一看就人傻錢多的氣質。
非富即貴。
燕齊不答反問,「你誰啊?」
「你不認識我?」少年瞪大了眼,一臉驚訝。
還沒等燕齊說話呢,他又自問自答道,「你不認識也正常,畢竟我也不認識你。」說著他臉上又揚起了個笑,「我叫宋許,許諾的許,大哥怎麼稱呼?」
「燕齊。」燕齊說著便四處打量著周圍。
這牢房雖然看著簡陋了點兒,但好像也沒電視劇里那麼髒亂差,甚至還挺乾淨的。
「燕大哥,你是犯了什麼罪啊,我這還是在這裡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陣仗呢。」宋許亮著一雙眼睛看他,語氣里摻著好奇和莫名的激動。
燕齊轉過頭看他,頃刻肅了神色,本就凶戾的眉眼看起來更不可親近了些。
啟唇冷聲嚇唬他道:「知道這個還敢湊上來,也不怕我宰了你。」
但宋許也不知道是人真傻還是真膽大,依舊接話接的順暢。
「大哥你別看我年齡差了點兒,但看人啊,一向可准了。」他面上笑得一派天真,「大哥你天庭飽滿,眼神清亮,一看就是有福且心善之人,想必定是被冤枉了的。」
燕齊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了幾許,忽的笑了聲,「你還懂面相。」
聞言宋許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幾分,嘿嘿笑了聲,得意道,「這是當然,畢竟也是出來混的嘛,多少得懂點兒。」
燕齊順水推舟跟他聊了幾句,發現這人性子天真單純,雖不知道為什麼被關在這裡,但明顯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富貴日子過慣了,開始嚮往江湖,做著行俠仗義的夢呢。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兒覺出來自己是個武林高手,所以才眼巴巴湊上來。
而且這小少爺一看就沒吃過多少苦,話一套一個準。
一夜過去,燕齊也對自己眼前的境遇摸清楚了個大概。
他確實是死了,但這裡不是死後的極樂世界,而是一個不知名的架空朝代。
不僅架空,而且還不是一個祥和安樂和平。
這裡多國並存,並未統一,而最大的三個國家分別是北越、西燕和南啟。最初北越實力最強,其次西燕,南啟最末。但近些年西燕休養生息,開始漸漸跟北越有著齊平的趨勢,南啟這些年也頻繁征戰,不斷吞併周邊小國部落,逐漸崛起。
但現在若論國力,還是北越居上,而燕齊今晚陰差陽錯被他毒害的那個陛下,就是北越如今的皇帝。
金字塔最尖尖上的那個人。
聽宋許那意思,這個皇帝不僅不是個溫柔的人,甚至還是個暴君,暴戾恣睢,喜怒無常。
燕齊長嘆了一口氣,頓覺失落又悵然,憂鬱又難過。
一切如夢幻泡影,真是可惜了。
還不如極樂世界呢,說不定這美夢說不定還能繼續做下去呢。
不過突然又想到暴君皇帝中毒後暈死在自己懷裡的場景,燕齊眉頭皺起來。
聽這小子的意思,這皇帝好像還是個病秧子,要是本來身體就弱,不會因為這一次中毒就死了吧。
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刺客,本來是刺殺未遂,但因為自己的那深情一吻,現在變成刺殺既遂了。
這美人要是死了,自己應該必死無疑。
這美人要是不死,那暴君應該會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燕齊往地上一躺,嘴角一勾。
很好,玩的很刺激,他喜歡。
……
喜歡個屁!
燕齊深吸了一口氣,猛地坐起身來,恨恨的盯著牆面。
玩遊戲也不帶這麼玩的啊,一點兒體驗感都沒有,唯一的爽點就是接了個吻,但那個吻還是又腥又苦又澀的。
簡直就是作孽!
*
隔絕天日的牢里不分晝夜,不辨朝夕,就這樣漫長而無聊的不知道又過去了幾天。
隔壁的宋許早就已經出去了,還是被一個老頭進來揪著耳朵出去的,出去的一路暢通無阻,甚至個個看守的點頭哈腰送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