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含章乾咳了兩聲:「別胡說,這麼晚了,阿寧也不好去國公府。」
怡王不以為然:「藉口,都是藉口啊,你們輸了啊,記得給彩頭。」
此時一把低沉的聲音怒吼一句:「都給我下去!」
不一會,怡王和宋含章溫善則就灰溜溜下來了,眼看著石通將馬車駕走了,宋含章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沒看到方才琇宸的臉色多差?怎麼給你使眼色都不警醒!」
怡王摸了摸鼻子,有點冤枉:「打賭之前,琇宸不是都默認了嘛。」
溫善則涼涼道:「默認和結果不是他想要的,是一回事嗎?」
怡王嗤之以鼻:「你們也太小看琇宸了,琇宸才不會在乎呢,不過就是第一次被不屑一顧,還是個小姑娘,心裡過不去罷了,誒你們倆去哪?」
「回家。」
「怎麼回去?」
溫宋二人同時回頭沖他吼道:「都被趕下車了,你又讓我們的馬車回去了!只能走回去了!」
怡王嘿嘿一笑,插手瞪眼:「好歹我也是親王!客氣點!咱們兄弟難得夜遊長安,一起走走,正好練練腳力,過兩日的秋日宴說不定用的上呢!免得跟今日琇宸被砸一樣,哈哈哈......」
溫宋二人:「.......閉嘴吧。」
第70章 摔傷「宛寧,你就只會跟我橫!」……
作業謝玦被繡球砸了,怡王一早就去了國公府,先是給老令公請了安,坐著喝了一回茶,才往觀瀾院去,進了院碰到了織羅給他請安,他頷首而過,忽然又折返:「回來。」
織羅忙是往回走兩步:「殿下有何吩咐?」
怡王湊近低聲道:「昨夜你家公爺回來心情如何?」
織羅睜著眼睛奇道:「心情?」她想了一回,「沒什麼特別的,」便笑道,「殿下您知道我家公爺的,便是有什麼事,奴婢們也瞧不出來。」
問了也白問,怡王擺手讓她退下了,自己徑直進了寢室,就見屏風後的謝玦身姿如松如玉正在更衣,怡王笑了一聲,自顧在一旁的羅漢床坐下:「我終於知道為何只有織羅那小丫頭能近前伺候了。」
謝玦不語,修長的手臂套進長衫,石通自然也不敢多言。
怡王道:「看到你這模樣還能淡定不生攀附之意的,怕是只有織羅了。」
謝玦身形微頓,低沉淡漠的聲音傳了出來:「世上能人眾多,你見得我好,未必就入得了她人的眼。」
怡王驀地一怔:「......你這『她人』該不會是指......」
「你這麼早來做什麼?」謝玦束上那根丹色寶石蹀躞帶,怡然而出,矜貴清華。
「哦,你昨晚不是被砸了,我來瞧瞧你,請太醫沒有?」
謝玦面色淡漠:「一點小傷。」
怡王道:「萬一有內傷呢?可不能忽視,我見那姜至的力度很是迅猛。」
謝玦冷嗤:「憑他,還傷不得我。」
怡王撇撇嘴,是是是,也不知昨晚是誰看著宛寧關心姜至怔住了神,沒看到飛過來的繡球,結結實實挨了一記。眼風一轉,瞥見了書桌上的公文,恍惚間看到「姜侯爺」的字眼,他心頭一跳,拿起來看了,頓時臉色一白,還沒看完,公文就被抽走了。
他呆愣地抬頭,對上謝玦冷若冰霜的臉,看著他面不改色合上公文,置於書桌。
「你要對姜家動手了?」怡王怔怔開口,謝玦不語,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懼,「是因為宛寧?因為姜至搶了宛寧?」他將這個猜測說出口時,整個身心都在震動,聲線都是微顫的。
謝玦看向怡王的目光有一種令人驚悚的平靜。
怡王后知後覺:「所以,這次姜侯爺南下修繕大橋,是你設的局?」他不是震驚於謝玦對姜家動手,而是震驚於謝玦因為宛寧對姜家動手,他久久回不過神,忽而苦笑一聲,嘆息道,「琇宸琇宸,當初我們還笑話含章來著,沒想到你也栽了。」又皺起眉道,「我還以為你對宛寧不過是三分情意,斷了也就罷了。」
謝玦從畫桶里抽出一幅捲軸遞給怡王,怡王莫名:「什麼?」一邊打開看了,不由盯著深思起來,「這個人,有些面熟啊......」半晌後,頓時恍然,「哦!是他!」他頓時正色,低語道,「跟幽宮那件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