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寧刻意與謝玦當眾保持距離,被謝璃看到了好幾次,他不由暗喜,阿寧果然對大哥沒有絲毫情意。
其實宛寧之所以不想當眾和謝玦走得太近,除了宛爹爹的緣故,還有一個緣故,便是謝家的老令公,聽說他不日也要回京了,她時常聽梵玥提起這位老令公,聽上去是個重規矩和地位到冷酷的長輩。
那是自然的,這樣的家世地位,豪橫都是合情合理的。
第40章 算計「她只是我的表妹,僅此而已。」……
曾經年少,恣意瀟灑的郎君,如今都成了朝中的一方棟樑,卻還是時常聚在一起,聚在一起時,就能放下人前沉穩內斂的狀態,鬆快起來。
「宋郎,今日可能喝酒?」怡王調侃地搖著酒壺。
宋含章掃他一眼:「少囉嗦,滿上!」
「好咧!」
也只有跟他們在一起,怡王才沒個正形,不用端著親王的架子,省的被老爹糾錯。
菱戈親自端菜進來,放在菜就要走,被怡王一把攬過,倨傲挑眉:「坐下,喝一杯。」
菱戈推開他一個旋身,皮笑肉不笑:「我可不想凍死,各位祖宗慢用,失陪了。」
怡王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順著菱戈離開的視線回視過去,不由一怒:「那日可是宛寧她們自己要喝酒的,可與菱戈扯不上半點關係,你別遷怒!」
謝玦仍是一臉冷漠,慢條斯理:「若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封了這家酒樓。」
怡王暴跳:「你好霸道!」
宋含章生怕他們動真格的,忙是拉住了怡王,輕佻道:「喲,這樣吹鬍子瞪眼的,人菱戈自己還沒說什麼,你就護上了,還說與她再無瓜葛?」
這一番話立即踩到了怡王的痛腳,他瞬間坐了下去,硬氣道:「誒,別誤會,我可不是為了菱戈,我就是見不慣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他越說越起勁,「那宛寧是什麼身份,我們比誰都清楚吧,我們這樣的身份圈子,便是父皇誇讚她父親一二,她也是做妾都夠不上的......」
「別說了!」宋含章突然壓低了聲音,警告地低斥。
怡王后知後覺,才發覺謝玦的臉色布滿了寒霜,他微微一愣。
一直沒什麼說話的溫善則皺了回眉,嚴肅地開口:「琇宸,今日這裡沒有外人,你跟我們交代一句,你和宛寧究竟是何關係?」
怡王的目光瞬間放光緊盯著謝玦,宋含章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溫善則一眼。
靠近椅背,手臂擱在扶手上,定定地望著溫善則,那精銳的似是看穿一切的冷靜目光,讓素來溫和的溫善則生了一股怒意。
「從小到大,我們雖玩在一塊,但你素來不同,小時候長輩們就說你架海擎天是玉堂人物,你是皓月當空,無人能出其右,就是我們都不自覺的有時會對你產生敬仰之情,別讓一個宛寧毀了你。」
怡王一個勁地點頭。
謝玦望定溫善則一眼,忽然垂眸低低笑了出來,笑意直達眼底,令他的眉眼都彎了彎,可莫名讓人覺得有一種令人膽顫的冷意。
怡王瞪大了眼睛看著謝絕,在三人之中,這一刻顯得他尤為單純。
半晌,謝玦似是笑夠了,掀眼看向溫善則,語聲低沉輕淺:「那依你看,誰配得上我?我又該娶誰?」?三人齊齊一愣,怡王的心思瞬間活絡了起來,開始在腦子裡篩選勛貴之女。
宋含章默默不語,端起酒杯慢慢品。
溫善則眉心緊皺,義正辭嚴:「自然是五公主!」
謝玦眉峰微挑,不置可否。
只聽他繼續道:「你與五公主也算青梅竹馬,既是表兄妹亦是師兄妹,五公主優雅尊貴,論情倫理,除了她,還有誰?」
怡王頓時頭點得小雞啄米,十二萬分贊成:「小五好!」
謝玦淡淡一笑,起身走至溫善則身後,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五公主好,不若善則你娶了如何?」
溫善則背脊一僵,不知是羞還是惱,拔地而起,難得失控地瞪著謝玦:「琇宸!你明知五公主......」
「她只是我的表妹,僅此而已。」謝玦沉下臉冷冷道,「我還有事,先回了,你們盡興。」
此時菱戈安排的歌姬正抱著琵琶,舞姬正拖著水袖進來,見到謝玦皆是小臉一紅退避到一旁,等謝玦離開,她們才走至廳中,收拾起失落的情緒,開始為怡王三人表演,勢必要拿到今日最高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