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將湯藥送到他嘴邊,用力將藥水餵了進去。
澄黃的藥水從唇角流下,祁元意絲毫不理會,一個勁地餵藥。
「呵呵呵——」她的笑聲陰暗,帶著對未來無限的遐想和憧憬。
她好似不痛快似的,端起碗打算將藥一股腦灌進去時,一隻手赫然握住她的胳膊。
砰——
瓷碗應聲落地,本就心虛的祁元意豁然起身。
「你——」看清眼前人的臉後,祁元意大驚失色,「怎麼會是你?」
姜樾之眼神冰冷:「你在做什麼,你想弒父?」
祁元意一把將她推開:「不,我沒有!」
「祁元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趁太子殿下不在,調離陛下身邊的人,欲行不軌之事。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祁元意抬手指著她:「爾等一介罪婦,竟敢如此同本公主說話。來人,姜氏無故離開冷宮,立即拿下!」
門外傳來甲冑碰撞的聲音,祁元意得意一笑:「姜樾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姜樾之面不改色,將她推開:「離陛下遠一些,你這個奸佞小人。」
領頭進入的竟然是全公公,他面帶急色:「陛下,陛下,老奴救駕來遲。」
姜樾之大聲道:「宣太醫!」
祁元意還未弄清狀況,兩名侍衛便擋住她身前。
「放肆!罪婦在你們眼前,你們難道還想要徇私枉法,太子就是這般管束你們這群廢物的麼?」
「九曜衛乃朕親統,你對朕有什麼不滿麼?」
祁元意汗毛倒豎,這個聲音她此生都不會忘。雖然帶著幾分虛弱,可其中的威嚴氣勢,仍叫人心中膽寒。
祁元意當場跪倒在地,抖如篩糠。
姜樾之聽到聲音急忙去查看,只見孝淵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扶朕起來。」
全公公立即上前,同姜樾之一起扶他起身。
「小五啊,小五。朕從未想過,會是你。」
祁元意不敢抬頭,跪伏在地爭辯幾句:「不,父皇,不是這樣的。」
姜樾之用帕子擦拭他臉上殘留的藥水,記憶中的帝王,居然虛弱到這種地步。
「五公主意圖弒父,其罪當誅,押下去待太子發落。」
「是。」
「不,父皇您聽我解釋。」五公主被拖下去時,頭上珠釵散了一地。她一輩子想要保全的尊嚴體面,終於是被她自己親手斷送了。
孝淵帝劇烈地咳嗽起來,捂口的帕子都沾染上些許血跡。
「陛下!」姜樾之驚呼一聲。
孝淵帝安撫著:「無事,叫你擔心了。」
「枝枝將藥換了,五公主沒有得手。」
孝淵帝長嘆一聲:「無論她有沒有得手,朕的日子都不多了。」
「陛下……」
「虧欠你阿娘的,本想償還給你,只可惜,朕的兒子也走上朕那條執拗的路。」孝淵帝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會怨朕吧?」
姜樾之含著淚搖頭:「枝枝心中有愧。」
「你從含雲殿逃出來不易,怎麼不去找他?」孝淵帝道。
姜樾之:「我知道有陛下在,他定然不會有事。可聽聞陛下被軟禁,心中實在擔心。您對枝枝有再造之恩,若不親眼見您無恙,心中始終難安。」
「好孩子。」孝淵帝欣慰地笑了笑,「此後,朕不能再護著你,你一個人,別學你阿娘的倔強。對夫君,也要敞開心扉,莫什麼事都一人承擔。」
姜樾之一邊落淚一邊點頭,姜臨這個生父仿佛不存在,姜世逑更不必說,與她毫無情意。
世上只有孝淵帝,如父親一般待她。從小就一直保護她,直至現在仍然儘自己最後一份力量,努力完成她的心愿。
這份恩情,如同生父。
而如今,他的諄諄教誨,都仿佛是臨終之言。
「陛下萬歲,金龍之身,區區病痛,定很快就能痊癒。」
孝淵帝抬手擦去她的眼淚:「借枝枝吉言,朕很快就能好起來,繼續庇佑枝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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