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給朕查,若真有那封血書,定要給朕找到。若是有人編造的,朕定要治他九族!」
姜樾之站在原地,聽到裡頭傳來急促的咳嗽聲,不免有些擔憂。
宮人見太子妃到,就像見到救世主一般:「太子妃娘娘,您可算來了。」
「父皇還未病癒,怎可如此動怒,全公公何在,怎麼也不勸著些?」
宮人愁苦著臉:「全公公就在裡頭候著呢。茲事體大,如何勸得住啊。」
當年梁王之死是由陛下親自裁決,如今有人說梁王是冤枉的,豈不是說陛下昏庸,親自下旨殺了親生兒子。
這讓陛下如何承受得住?
姜樾之:「替本宮通傳一聲。」
宮人連連應是,他們都知道,每回太子妃來,陛下的心情就能鬆緩一些。
姜樾之在外等候了一會,再走進時,裡頭已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兒臣參見父皇。」
帝王身著明黃色的寢服,坐在案几旁,桌上放著龍型香爐,絲絲縷縷的香氣虛化了他蒼老的面容。
「枝枝來了,咳咳。」孝淵帝咳得厲害。
姜樾之立馬接過宮女呈上的湯藥:「父皇在兒臣面前還演什麼,方才那麼大動靜,枝枝可不是聾子。」
孝淵帝順著她的手喝下了湯藥,喉嚨的澀疼稍稍得到了緩解。
「底下人無能,竟然任憑此事鬧出這麼大動靜,紫薇宮上上下下一條心,都打算瞞著朕。」
「他們也是為了您的身子著想。」
姜樾之攙扶著他起身:「在病中更要平心靜氣,不可發如此大的火,一切都要聽太醫的。」
孝淵帝被她扶著在床邊坐下:「你說朕會不會真的做錯了。」
姜樾之緘默不言,此時她什麼也不能說。
「年老了總會回憶往昔,記得梁王兒時便是一副古板老實的樣子,學業也是各皇子中最出類拔萃的。」
「正是因為他足夠優秀,朕才會擔心他生起什麼不該有的貪念。皇位可以是朕傳給他的,但絕不能是他背叛大昌,謀反得來的。」
姜樾之心中一驚,陛下竟然如此看重梁王,那當年為何沒有徹查清楚,是因為證據過於無懈可擊,還是另有隱情?
「你讓太子徹查此事,朕不想做一個為君不仁,為父不慈之人。」
姜樾之欠了欠身子,道:「若真相當年大相逕庭,父皇可承受得住?」
孝淵帝淡笑一聲:「坐在這個位置上,皇權可以掩蓋一切。可正是這個權力,有些話說出了口,便無法收回。」
姜樾之垂眸,心中猜測陛下其實早就後悔,只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失誤。不想讓子民知道,他們的帝王是個如此輕言寡信的人。
姜樾之一直等到孝淵帝入眠後才悄悄退出了紫薇宮。
全公公見狀立馬上前迎接:「得虧有娘娘在,否則陛下心中的氣也不會這麼快順了。」
姜樾之有些慚愧,此事本就因她而起:「本宮也沒做什麼,父皇心中早有答案。」
全公公也是知曉內情之人,聞言只能深深嘆氣:「是啊,老奴跟在陛下身邊多年,在聽到梁王血書一事時,陛下的表情老奴已經看懂。只是,勸不得,也慰不得。」
姜樾之看著那滿是溝壑的臉,這個答案也許只有他能給自己。
「還有一件事,願公公如實告知。」
「娘娘請說。」
「梁王一案其中還有諸多疑點,父皇如此看重梁王,為何會草率結案,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說起往事,全公公也是滿臉惆悵:「這事說來,還與一樁舊案有關。」
當年孝淵帝還是太子時,大昌與狄戎便連年交戰,戰事不停受傷的只有兩國百姓。
孝淵帝身為太子,親自與狄戎國君交涉,以提供邊界百姓足夠生存的糧草為交換,換取對方禦寒皮毛及肉。
雙方合作達成,孝淵帝滿懷希望回到皇宮,傳回的卻是狄戎翻臉不認人,單方面撕毀合約。更是直接掠奪了那些糧草,殘害了駐紮在邊界的將領,屠戮百姓,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先帝大怒,怒斥太子輕信小人,且為了樹立太子在子民心中的地位,將合約之事瞞下。對外只說,狄戎突襲,守城將領一時失察,造成如此慘劇。
那次之後,孝淵帝被禁足一月,直到事情漸漸平息,先帝才允許他出宮。
可這事情深深打擊了孝淵帝,他對狄戎深惡痛絕,也不再相信所謂的合約。
姜樾之聽著這件往事,半晌說不出話。
「當年梁王與狄戎將領通信,以物換物換取暫時和平,此舉與當年的陛下何其相似。陛下本就心存芥蒂,直到梁王與狄戎借兵,意圖謀反,陛下更是怒火攻心,根本沒有給梁王殿下申冤的機會,便禁足棲臨殿。」=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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