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時,祁曄手中便捏著這一道聖旨,神情有些恍惚。
「殿下,已經出了皇宮,接下來要去何處?」蒼葭道。
祁曄摩挲著聖旨,下意識脫口而出:「滿庭芳。」
美人方甦醒,屋內炭火燒得正旺,楚千瓷兀自坐在梳妝檯前醒神。
腳步聲漸傳,她眉眼一動只當是侍女送來水給她梳洗:「先放在那,等我先梳好頭髮。」
那人動作緩和,拾起桌上的玉梳便輕柔地梳去她的頭髮。
楚千瓷一怔,抬起頭卻見銅鏡上照映出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來。思念如潮水,面上更是喜不自勝:「殿下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祁曄沒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一下又一下梳著她的長髮:「許久沒來看你了。」
楚千瓷由著他為自己梳頭,只是半盞茶過後才問道:「殿下可用過早膳了?」
祁曄搖頭。
「我給殿下準備一些。」說罷便要起身。
卻被那人攔腰抱下,下巴順勢抵在她的肩頸處:「還不餓,你讓孤抱一會。」
楚千瓷後背貼著他的胸口,抬手撫上他的面頰,雖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也能猜出他是遇到了什麼事。
「可是朝中……」
祁曄一夜未眠,一股睡意油然而生:「不打緊,區區西北戰力罷了,孤有皇兄留下的兵力,還有定國公相助,才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他這般安慰著,也不知安慰的是何人。定國公可不一定會站在他這邊,只有陸檀還可信幾分,只是不知道陸檀能否說得動父親。
「殿下有驚世之才,區區困境定能迎刃而解,不足為懼。」
祁曄捏著她的下巴朝自己轉過來,目光意味不明。
楚千瓷看著那雙眼睛,心有些惴惴不安。原本她坦坦蕩蕩,可因為姜樾之的事,總覺得心中有愧,面對誰都矮了一頭。
「殿下……」美人盈盈一笑。
祁曄看著動人的臉,心中再次告誡自己:這才是他所愛之人。
在她眼瞼處落下一吻:「千瓷,隨孤入東宮吧。」
楚千瓷眼眸睜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這是何意?」
「孤答應你的,許你側妃之位,在東宮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也沒人能欺辱你分毫。」
楚千瓷心中有數,他這是要立太子妃了。她早有覺悟,楚家出事後,她再也不可能成為正妃,得一個側妃都已是天大的恩典。
「陛下給殿下提了什麼要求?」
不需要多想,她能入東宮必須經過陛下的首肯,其中二人的交易,叫人十分好奇。
祁曄眼底有些動容:「立姜樾之為太子正妃。」
這個答案並不出乎意料,楚千瓷甚至有些鬆了口氣。誰料,下一刻祁曄竟然直直抓住她的手,言辭懇切:
「孤這麼做可都是為你,千瓷你能明白麼?」
楚千瓷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是為了做給她看。為了證明自己並非是為了另一個女子動心而妥協,可他越掩飾,越發證明他對姜樾之是真心的。
他真的想要娶姜樾之,內心深處卻仍固執的不肯承認,寧願來她這裡尋找安慰,將一切緣由都歸結於——為了她。
來妓院這些日子,也並非毫無用處,起碼教會了楚千瓷如何看透男人心,如何虛與委蛇順了他的意。
她乖順地貼進他懷中:「妾身知曉,殿下一切都是為了我。」
而非……順水推舟。
—
曙光初霽,暖陽穿透薄霧,照耀山間的雪。
「嗯……」姜樾之在溫暖的懷抱里翻了個身,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繼續貓著。
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那漂亮的鎖骨近在眼前,上頭還長了一顆紅痣瞧著有些蠱惑勾人。
姜樾之沒忍住伸出手點了點,吵醒了美夢中的人,發出一聲輕呢。
「醒了?」些許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帶著將醒未醒的醉人嗓音。
姜樾之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神色,昨夜太晚,親得意亂情迷的二人不知何時來到她的屋中。二人合衣相擁睡了一夜,如今清醒過來,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
「怎麼不說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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