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心中勸服了自己後,惠安支起身看向九公主的方向:「福熙這孩子當真是喜歡那小倌,接連幾次失手,連我都瞧不過去了。」
「殿下想要如何呢?」
惠安看向領頭那位抱著琵琶的男子興致勃勃:「我瞧著那孩子可憐,不如你就隨了她的願,今兒就把人送過去。成全這一樁美事。」
秦笙只是笑著:「您知道的,青蕪坊的規矩是不強求。若是九公主能使他心甘情願服侍,我自然樂見其成。」
惠安眼裡閃過玩味:「福熙十分孝順本宮,既然她想要,本宮助她一把又如何。」她挑釁一般盯著他的眼眸,「只要你不插手。」
惠安知道柳時暮的生母是此前一直傾慕他的瓊娘,因此他一直格外關照柳時暮。
一股出於報復還是什麼旁的心理,她就想要看到秦笙不痛快的樣子。
秦笙心中大抵知道她要出手,俯身含住她的耳垂,以此遮擋自己的表情:「遵命,我的殿下。」
九公主的身邊圍著不少人,其中還有剛剛得了赦令的霍五郎,捧著酒壺坐在她腳邊告狀:
「殿下,為了您這事我可是面子裡子都丟盡了,您得補償我。」
九公主用腳背挑起他手中的酒壺,逗趣兒道:「哦?你想本宮如何補償你?」
霍五郎一下捉住她的腳踝,猴急地幫她褪去鞋襪:「公主憐惜則個,姜樾之那等無趣的閨閣女子,自是比不上公主的一根腳指頭。」
九公主面露鄙夷,她剛認識霍五郎時他還是個俊秀的子弟。彼時**好的記憶也還算不錯,怎麼如今變成這幅模樣了。
腳背傳來一陣溫熱,九公主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抬腳踹在他心口。這一腳並不多少用力,瞧著還有幾分撒嬌意味的勾引。
踢得霍五郎心神蕩漾,期身上前去捉她的腳。
九公主一個眼神,身邊的舞姬便纏上了他:「霍郎君,怎麼就看著殿下,也不看看奴家?」
霍五郎心神被抽走,九公主順勢起身離開了此地。
這等宴會來的都是熟人,自然沒有什麼規矩禮儀要守。她喝的有些多,也不知摔倒在那個小郎君懷中,眼神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手指紛飛的柳時暮。
這等環境如此淫亂,他仍然坐懷不亂,眼神澄澈絲毫沒有被影響。
九公主心中升起一股奇異,忽然有些好奇他與姜樾之的初夜也是這般正經做派不成?
如此想著,便將身上人幻視作他的臉,滿是掠奪和侵略。眼底深處是渴望,迷失自我的情慾。
濃烈的酒香灌入口中,她霎時清醒一把將他推開:「放肆!」
場中瞬間安靜下來,柳時暮也不禁抬頭看此情況。才發覺這場宴會如此的不堪入目。
「福熙你是怎麼了?」
惠安見狀詢問道。
九公主狠狠擦了一下嘴,仿若無事地起身:「沒什麼,就是此人狗膽冒犯。」
惠安揮揮手手:「既然惹福熙你不高興了,將人丟出去就是。」
很快就有人上前,將那還在美夢中沉淪的人架起來,退出了眾人視線。
「繼續奏樂,別讓沒眼力見的人擾了我們的興致。」
場中燒著碳火,只叫人越發的熱,熱的難耐。
柳時暮只專注地彈自己的琴,直到視線中出現一雙赤足,柔美纖細。
目光緩緩上移,那人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將他手中琵琶拿走,一個轉身跌坐在他懷裡。
柳時暮靜靜地看著,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殿下這是?」
「勾引你。」
柳時暮眼眸暗了暗,對方的手划過他的胸口,一寸一寸向上攀爬著,直到牢牢環住他的脖頸,獻上紅唇。
柳時暮側了側頭躲過:「殿下喝醉了,不如回房休息。」
一直被他拒絕慣了,她好似也沒有多少氣惱,只貼在他的心口處:「好啊,你陪我回房休息吧,今夜留下來……陪我。」
「陪我」二字她貼在他耳側微微暴起的青筋處,溫熱的呼吸噴薄,只見那一處的皮膚都起了一層戰慄。
九公主嗤笑一聲:「呵,瞧你,這般不經逗,也不知在榻上是否也這麼害羞。」
柳時暮想要逃離,可她的手緊緊纏繞在他身上,難以脫身。
「殿下,世上有這麼多好兒郎,如今場上比我俊俏比我更貼心的不知凡幾,何苦要自降身份來勾引我?」
九公主只看著那雙燦如寶石的雙眼,入了神:「本宮還沒有得不到的人,你越是反抗,我越是想讓你這雙眼染上對我渴求的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