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曄在沙場上真刀實槍地殺過人,身上的戾氣非同尋常,他抬步而入。
東閣西閣兩方人都聽見了大門打開發出的沉悶聲音,皆是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動作,側耳傾聽。
楚千瓷借著門縫看見太子玄金蟒紋長袍,心下一緊:「不好,是太子。」
然姜樾之這邊,因為位置問題,雖然能聽到那開門聲,卻不能瞧見是誰。
屋內二人相視一眼,柳時暮開口:「不是方才那波人,這回是從正門進來的,怕是身份不簡單。」
姜樾之點頭贊同他的這個說法,暗自思忖些什麼。
「無論是誰,你都不便露面,先躲起來。」姜樾之不由分說將他帶至內殿。
柳時暮停頓了身形:「你讓我躲著,自己去面對?」
姜樾之偏頭,發出一聲哂笑:「你想什麼呢,你難道以為我會為你以身犯險麼?」
柳時暮望著她眼底的肯定不似作假。
「我們若同時被發現了,你知道外界會如何編排我麼。所以你我之間必須藏一個,我是為了我自個的名聲著想。更何況皇宮之中我比你熟悉,我有把握全身而退,而你不一樣。你若被發現了,整個青蕪坊都會跟著遭殃,孰輕孰重我心中已有度量,並不是單純為你。」
情況緊急,柳時暮未來得及細想她話語裡的不對勁。
青蕪坊?與她何干?
柳時暮眼看著姜樾之移開了一張貴妃椅,後面有一把不顯眼的小鎖虛掩著,她打開那道鎖,將人塞了進去,行雲流水,讓人瞠目結舌。
直到周遭黑暗一片,柳時暮悄悄打開一條細細的縫,幾縷光透進,借著這條縫隙觀察此間的擺設。
姜樾之腳步輕快越過後廊,穿過一條小徑,輕車熟路看得出她對此處地形極為熟悉。
如此做是為了躲避從正門而入的人,卻逃不出去,方才他們進來的那道小門如今與她在兩個相反的方向。
她只能暗中觀察,希望那人毫無所獲早些離開。
不料她借著垂花門遮掩自己的身形,同時也見到了在院子大搖大擺的二人,那熟悉的穿著,竟是太子……
姜樾之本想息事寧人,只求安全離開,可太子的出現,不禁多了幾分疑惑。他來這裡做什麼,而且只帶了一人,他也是來尋找什麼的?
懷著這份好奇,姜樾之不由得跟上去,儘量放慢了腳步。
她可認識太子身邊那人,武功極高。
蒼葭四周看了看:「梁王殿下被關在此處時,虞尚書調動禁衛軍看管,梁王日日高呼冤枉,消息全被攔截,一點也沒有傳到陛下耳中。」
祁曄深吸一口氣,蒼葭的話同樣也在提醒他,當年他是如何的袖手旁觀。
「是啊,皇兄何等聰慧之人,知道他的後路全被攔截。他那般剛直的人就算死,也要將證據留下。他的心腹既然有膽找上老師,必然還有後手,孤不放心。」
蒼葭默了默,總歸這把火也燒不到東宮,何苦耗費這份心力去尋找。
說罷,還是為了楚娘子。
這一點,姜樾之也想到了,不過這一對情比金堅的鴛鴦,也沒有毫無保留的信任對方。
不然楚千瓷不會寧願去找七皇子,也不同太子商議。
思慮中,姜樾之本想離開,誰料蒼葭的耳尖一動,眼神銳利起來:「誰!」
太子陰冷著目光朝她的方向望過來,姜樾之無處可躲,只得現身。
「姜樾之?」太子眼中閃過懷疑和猜忌,「你跟蹤孤?」
姜樾之信步上前,道:「並非如此,算算時間,應該是臣女比太子先到。聽到動靜,出來看看是何人同我一樣膽大。」
祁曄冷笑:「你也知道你膽大,知道這裡是何處麼就敢隨意擅闖。你是不要命了,還是想靖國公府全府落得楚家一樣的下場?」
姜樾之鎮定自若,眉峰一挑,柔軟地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神。
「太子真不知,我為何來此?」
「孤怎麼會知?」
姜樾之垂下眼,嘆了口氣:「殿下這般戲弄我,甚至還請瑤珈娘子跳春雪來羞辱我。」
「孤……」太子眉眼中都冰凌化開些許,卻又無法辯駁。
「好歹,我幼時也在棲臨殿幫過殿下,那時候殿下還同一隻受傷的幼獸。失去了母妃的庇護,整日將自己鎖在箱籠里不肯出來。彼時的殿下心思純真,倒是真叫人懷念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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