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響起一道男聲,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瑤珈姐姐。」
扶風穿得招搖,大紅大紫奪目耀眼,走路生風:「我同你說,那人我是真不想管了!」
瑤珈先看了眼姜樾之,遂嗔怪對他道:「你鬧什麼呢,我這還有貴客在。」
扶風見到姜樾之,不服氣地做了一揖,他可還記得那夜她讓自己那樣下不來台。回去讓宋溪狠狠嘲笑,在司中更是抬不起頭。
於是選擇忽略她,自顧自說話:「想死的人誰也別攔著,那傷深可見骨,為他上藥轉頭就把紗布拆了,誰能忍得了?」
姜樾之偏過身去,裝作沒聽到。
瑤珈:「行了行了,司主既然命你看好他,你就必須照做,在求元會前,務必要讓他傷好。否則,你自己看著辦,我可幫不了你。」
姜樾之耳尖一動。
扶風咬緊後槽牙,惡狠狠道:「把玉露膏拿來,再配些迷藥,把他迷倒了,看他還怎麼糟踐自己。」
瑤珈無奈:「拿去拿去,都拿去,之後可別再來我這鬧騰了。為你倆小子,真是煩透了。」
瑤珈婢女遞上他所要之物,扶風再次風風火火離開。
瑤珈略帶歉意道:「讓姜娘子見笑了,扶風平日裡還是挺穩重的。」
「許是真被氣得狠了。」姜樾之無所謂地笑了笑,隨即提到,「方才娘子說的求元會是?」
瑤珈乾笑兩聲:「唉,這不是把九公主得罪狠了,司主破格提出為他梳攏辦個拍賣會。到時候壯大聲勢,彼時誰敢與公主爭,如此也全了九公主的面子。」
「原來是這樣。」
瑤珈壓著聲音揶揄道:「我瞧著姜娘子對他也有意,不知當日是否會到場?」
姜樾之眼眸瞬間睜大,說話也有些結巴:「當,當然不會。」她站起身來,「我是何身份,大選在即,這種話同我面前說說我不與你計較,瑤珈娘子可切莫傳了謠言出去。」
瑤珈臉上閃過狡黠,混跡風月場這點道行在她這完全不夠看的。
「瞧我,淨說些胡話,姜娘子必是儲妃,聲譽受不得半點影響。姜娘子放心,這話我絕不會出去亂說,也還請您將此事遺忘。」
姜樾之並未回頭,只道:「天色已晚,今兒我們就練到這吧。」
瑤珈笑了笑:「來人,送姜娘子出去。」
——
那輛低調的馬車從照霞閣後院駛出,在落日之下行駛得格外緩慢。
夕天霽晚氣,輕霞澄暮陰。行人此刻都上了街,貪戀著暑氣消散後傍晚時候這點溫涼。
那輛馬車終究還是調轉了車頭,往相反的方向駛去。
青石巷,一條小涇橫穿過青磚黛瓦的古舊民房,屋檐下掛著零星幾盞燈,隨風搖曳帶著淡淡憂愁。
屋腳下青苔覆蓋,白磚上布滿一道道裂痕。煙囪里升出裊裊炊煙,傳來的還有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姜樾之駐足停立,她不該來的,一回又一回。好像毫無止盡一般,一次又一次打破她的守則,那點隱秘的情感,終有一日會再也藏不住,被人挖掘。從而成為攻擊她的利刃,到那時誰也護不住她,她也護不住柳時暮。
「娘子,若想去看望柳小郎君,那就去吧。」南星寬慰著。
竹瀝倒是還理性些,想要去阻止,但也沒做出行動。
「你們覺得我該去麼?」姜樾之望著那巷子深處,那日送他回來,不過將他送到巷子口。
小徑深深,好像沒有回頭路了。
「柳小郎君是娘子的好友,好友病了,前去探望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嗎?」南星道。
姜樾之偏頭看她,小丫頭八歲起跟著她,如今也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娘子了。
姜樾之和善,從不苛待下人,因此南星無憂無慮的長大,不知世間險惡,說的話也就顯得有些純真。
姜樾之心中苦笑,卻又聽她道:「這個理由給娘子,足夠了麼?」
姜樾之一怔,連帶著竹瀝也是一愣。
「娘子想去,但理智告訴您不可,所以娘子需要一個理由。南星已經給您了,您就心安理得地去吧。」
竹瀝忍俊不禁:「你的話一套一套的,還讓你說對了幾分理。」她也放棄了勸慰,「娘子去吧,南星說得對,好友病了理當去看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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