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中翻了個身,尋了個舒適的位置鑽好,已經確保日後不再流浪的狸貓,頗有靈性的不再動彈。
小郎君面色寵溺,他的輪廓匿在月光下,如夢似幻:「你啊你,就是吃定我了對不?」
「喵~」狸貓再次叫喚了一聲,卻是朝著另一個方向。
柳時暮抬頭看去,與那日在河邊清雅素服不同,眼前人寶馬香車,翠羽明珠,奢貴驕矜。臉帶紅暈,滿眼笑意。
前頭的擁堵似乎已經疏解,馬車再次緩緩而行,車簾被風吹起一角,也吹起她鬢邊碎發。
四目相對,小立風時,恍然初見,情如相識。
第5章 好戲「若太子殿下足夠英武,子嗣艱難……
琉璃珠幔,紫砂瑞獸香爐之中薰香裊裊,百花春色鴛鴦錦被翻紅浪,嬌啼聲陣陣,魚水和諧。
「好了,替本宮更衣吧。」祁歲初玉臂出帳,門外侯著的宮女聽到聲音,進入伺候這位大昌最受寵的嫡公主起身。
那面首似還意猶未盡,委屈著臉嬌聲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是嫌奴伺候得不好麼?」
祁歲初兀自起身,宮女為她披上輕紗:「知道自己伺候的不好,還不去學學新花樣,只在本宮面前撒嬌賣乖有何用。」
一旁的宮女聽得面紅耳赤,紛紛低頭不語。那面首羞紅了臉,只披了薄衫坐在床邊,泫然欲泣。
祁歲初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嬌艷欲滴,眼角眉梢都帶著動人的春色:「你說本公主究竟哪不如姜樾之與楚千瓷了,論美貌,難道本公主不該與二人並列麼?」
「公主殿下身份尊榮,自是盛京第一美人。」瑤琴迎合著她的話。
祁歲初當即冷了臉:「你是說本宮因著身份,才讓人覺得美麼?」
瑤琴連忙跪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公主恕罪。」
那面首嚇得大氣不敢喘,也隨著跪在床邊瑟瑟發抖。喉結滾動,目光順著脖頸而下,若隱若現。
祁歲初眯了眯眼,五日前的自己也過於眼瞎,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人。
「你叫……寒松?」
面首一顫:「奴喚寒竹。」
「哦。」祁歲初繼續對著銅鏡梳妝,「來公主府多久了?」
寒竹:「回殿下,從寄浮生出來跟著殿下已經五日光景了。」
祁歲初嘆了口氣:「唉,都是本宮的錯。不該對下人如此放縱,瞧你才來公主府五日,腰間便長了一圈肥油,哪怕是府中膳食太好,你也應克制些。」
寒竹不自覺撫上自己的腰,還和往常一樣啊,但還是將外袍裹得緊了些。
「滾,沒瘦回原來的模樣,別來見本宮。」
寒竹羞著臉逃離寢殿,一早上也不知這位大佛哪門子邪火,變著法兒侮辱人。
「瑤琴,去把太子阿兄送來的碧璽頭面拿來本宮瞧瞧。」
瑤琴應是,幾日前公主殿下正在興頭上,說不見東宮送來的東西。瑤琴便收在顯眼處,跟了九
公主這麼多年,還能不知道她這陰晴多變的性子。
打開盒子,祁歲初的眼眸一亮:「果真是好東西。」
「奴婢瞧這頭面與皇后娘娘給的那匹雲鮫紗錦甚是相配,天下也只有公主殿下,配得上如此獨一無二的寶貝了。」
玉石觸手生溫,最是滋養女子。祁歲初拿起一隻簪子把玩:「你說這套頭面是阿兄選的,還是姜樾之選的。」
「上回接風宴,公主命奴婢看著太子殿下二人,奴婢瞧著殿下對姜大娘子甚是冷淡。還當眾為個奴婢討名分,這分明就是在下姜大娘子的臉,依奴婢看這儲妃之位,還乾坤未定呢。」
祁歲初將簪子放回:「胡說,未來皇后必須出自姜家。」
瑤琴頭低得更深了。
「不過……」祁歲初對著銅鏡中的自己一笑,「姜樾之本宮不喜歡,楚千瓷更是討厭,反正已經是一灘渾水了,不如攪得更亂些。」
瑤琴不甚明白:「公主的意思是?」
「本宮新制的新衣,與阿兄親贈的頭面,怎能本宮一人獨賞呢,該叫些姐妹來府中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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