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忽然出現一隻明黃色衣袖,蘇列自然認得出來,那是陛下的手。
——陛下挑了一隻細筆,沾了沾他剛磨好的墨,遞到長寧姑娘面前。
幾乎是輕聲哄著:「好不好?嗯?寧寧總是這般忙碌,朕見不到寧寧的時候,瞧一瞧你的字,也是好的。」
蘇列呼吸都放輕了。
他哪裡見過陛下如此耐心哄人?還親自將筆遞到別人面前只為求一人筆墨?不,他只見過陛下將價值連城的筆墨隨意地往庫房一扔,再也不肯瞧上一眼。
可誰知,長寧姑娘卻好半晌不肯接過陛下手裡的筆。
蘇列心中暗道糟糕。
果然,陛下神色沉了下來。
墨汁滴落在宣紙上,潔白的紙被侵染上一團漆黑的痕跡——宣紙已經不能用了。
蘇列雙腿打抖的將宣紙移開,生怕陛下雷霆之怒,整個明德殿裡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長寧卻在此時開了口。
「我的字不好看,唯恐污了陛下的眼。」
祁淮沒說話,空氣一時之間似乎凝滯了。
長寧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盛月曦的對話。
她問盛月曦:「你想好了嗎?單親母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況且無論如何,不管吳淞做過什麼,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盛月曦說:「我想好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再與他過下去了,我要和離。」
「只是——這樁婚事是太后懿旨,我怕若是我明面上太過強硬,會惹惱了太后,我父親還在邊關,我——」
她怕父親會因她的事情受到牽連。
長寧眼睫顫了顫,她忽然伸手,輕輕碰了碰還攬在自己腰肢的手掌。
祁淮抬眸,黑沉沉的眸光就這麼瞧著她。
長寧貼近他,幾乎將自身的全部重量都倚在他身上。
她伸手扯住他明黃色的衣襟,嗓音發軟,「陛下,字有什麼好瞧的?我就在您身邊,多看看我,不好麼?」
她歪著腦袋,神態嬌俏。
一雙眼眸像是沁了水似的,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似眼中就只有他
一人。
「陛下,長寧曾聽聞,陛下畫技天下無雙,卻只在蘇杭最好的宣紙上作畫。」
她握住祁淮炙燙的手掌,一點一點在自己腰間摩挲,俯下身子,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今日沒有上好的宣紙,只有長寧一人。只是不知,今日長寧能否見識見識陛下聞名天下的畫技?」
長寧肌膚潔白似雪,比這世上任何上好的宣紙都要適合作畫。
祁淮的眸色幾乎是瞬間就深了。
他喉結滾動,嗓音發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第26章 求他你是在作踐自己,還是在作踐朕?……
第二十六章
蘇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退了出去。
整個殿內只剩祁淮與長寧兩個人。
不遠處床幔細紗被微風吹起,悄悄揚起一角。
被壓在床上的女孩髮絲凌亂,眼光迷離的瞧著上方,眸光虛焦。
她小口的喘著氣,雙手無助地緊緊攬著面前的男人,像攬住救命稻草一般。
她五指張了又握,卻只抓住了空氣。
倏地,一隻寬大炙熱的手掌霸道地插。入她指間縫隙里,十指緊握,將她細白柔軟的手掌按進床褥里。
祁淮眸中暗流涌動,俯下身子,終是沒忍住,在她小而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長寧嚶嚀了一生,眸中泛著水潤的光澤,她軟著嗓子:「……別咬我……」
祁淮略微撐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瞧著她。
她柔軟且乖順的躺在他身下,這一刻,他有一種錯覺,好像無論他接下來要對她做些什麼,她都不會反抗,反而會貼進,任他予給予求。
眼下這種狀況,祁淮想,這天底下的任何一個男子都抗拒不了。
更別說這個人是她,是他心心念念,在心底不知惦記了多久的姑娘。
祁淮眸色忽然泛柔,他將她按進懷裡。
「寧寧,我從前總覺得上天不公,對我格外苛待,可是現在我才明白,從前種種,只是為了今日。」
這一刻,擁她入懷,他不知有多慶幸。
長寧迷茫的眨了眨眼,她不知道為何祁淮忽然如此溫柔,連自稱都省去了,話里話外都是柔情蜜意。
雖然她不懂祁淮話中深意,但是沒關係,這並不妨礙她知道此刻祁淮的心情極好,極其舒暢。
想到這,她眸光閃了閃。
她略微起身,送上自己的雙唇,輕輕覆上他的薄唇。
「陛下,長寧求您一件事可好?」
祁淮雙眸輕闔,任她青澀稚嫩的討好自己。
他從胸腔中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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