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剛剛的話題還沒有結束。
虞九舟把纖纖玉手伸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幫自己擦乾淨手上的水。
一個眼神,遲晚就明白了虞九舟的意思,隨即幫忙擦手。
可是擦手的時候,她的腦袋裡總出現一些莫名的畫面。
特別是遲晚擦手的時候,虞九舟不自然地看向一邊,圓房過後,她已無法直視遲晚的手。
不是遲晚的手不好看,相反,她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如羊脂玉般好看。
可只要看到,她總會想到自己為何腰酸。
等擦完手,虞九舟才回答遲晚的問題,「怎麼,孤不放你走,你就不走了?」
遲晚搖頭,這動作看得虞九舟冷下了眸子,隱忍地控制住情緒。
就在她要繃不住問的時候,遲晚的聲音響起,「我覺得殿下這個問題不成立,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無論是走還是留,都該我自己決定,而非利益能決定的,別人找到殿下說,只要殿下把我讓出去,她就傾盡全力支持殿下,哪怕殿下同意了,那又怎麼樣,我不同意就好了。」
「我跟著誰,那是心甘情願的,非是因為利益,也非是因為誰把我交給了誰,正如我跟著殿下,是心甘情願的,否則,我不會跟殿下圓房。」
聽著前面的話,虞九舟的眼神閃爍,她其實不滿遲晚的這個回答,聽到後面的話,她的瞳孔慢慢睜大,裡面藏不住地竊喜。
震驚遲晚的堅定,可眼底的心動更加明顯。
虞九舟的眼神逐漸變得柔情似水,「駙馬是說,你是心甘情願跟孤圓房的?」
聽到虞九舟圈出自己話中的重點,遲晚羞澀地抿起唇,「既然殿下問了我這個問題,那我也問殿下,什麼樣的情況,殿下會把我交出去?」
她很好奇,為何虞九舟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虞九舟不自然地偏頭,掩下眸中的柔情,故作輕鬆道:「沒有什麼能誘惑得了孤。」
可這不是遲晚想聽到的答案,她繼續追問,「萬一有呢?」
「孤不會。」
似被逼急了,虞九舟破防地咬著牙,這傢伙,非要讓她承認她有多重要。
是很重要,無論是才華,還是緩解雨露期,她都需要遲晚,而且只需要遲晚。
遲晚滿意地笑了,懵懂如小鹿般的雙眼在虞九舟的身上流轉,其實她得意得很。
虞九舟如皎皎冷月,矜貴優雅,難得會吐露自己的心思,準確地說,是難得會說這樣的話。
儘管一點兒都不柔情,可聽在心裡總是那麼順心。
遲晚把手緩緩貼近自己的心臟,感受著心臟異常的跳動,「殿下這麼在乎臣,可否把秘籍給臣一觀。」
一得意,她就開始提起一些不太靠譜的問題了。
她想要的秘籍,可不是正經能拿出來給人學習觀看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正經,正常大家閨秀成婚,家中都會準備冊子,像皇室娶妻納妾,或是公主選駙馬,成親之時,都會有一本教學冊子。
遲晚不好意思說,她有調查過,哪裡可以弄到這些冊子,只是她是偷偷打聽的,沒有讓屬下去弄,不然還是可以拿到的。
而她的臉皮又薄,沒辦法親自去買冊子,只能偷偷打聽,便這樣不上不下的。
而虞九舟豐富的理論知識,正好證明了,宮廷教學冊子是真的在,所以她還蠻想看的。
遲晚多少是有點兒得意忘形了,虞九舟如何會承認自己看過冊子。
眼看著虞九舟的眼神變得難以置信,再到惱羞成怒,在很快的時間內,她的眼神有了這些變化。
「遲晚!!!」
虞九舟憤怒地喊了一聲她的全名。
遲晚立馬清醒過來,眼睛亮亮的像小狗似的,抓住虞九舟的衣袖晃悠了幾下,「姐姐~莫氣。」
今天她第一次喊了姐姐,虞九舟的眼神震驚的同時,其實能看出她有那麼一點點的開心的。
撒嬌對虞九舟管用,平日她都是叫殿下,今日換了稱呼,想必效果會更好。
果然,虞九舟無可奈何地白了她一眼,「放肆!」
「那臣申請更放肆。」
此刻遲晚再也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怪異氛圍,實際上,怪異的氛圍來源於胡思亂想,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時,她們都無法再去想多餘的事情。
對她們而言,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怪不得很多人說異地戀很難長久,是不愛嗎?當然不是,是見不到面的胡思亂想,沒有什麼比見上一面更重要。
可是……她們白天都能見面,也就是夜裡不能見面,非要說的話,難道人深夜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夜裡她覺得虞九舟對她可能有點兒好感,但並不多,可一見到面,她就開始想,其實兩人這樣也挺好的,如果能慢慢地培養出來感情就更好了。
不,準確地說是愛情,她們之前是有感情的,可能是好感,有那麼一點兒喜歡,有沒有到愛的程度,遲晚也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