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
虞九舟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遲晚身上的黑衣,上面有不少血塊,現在干在了上面。
「見陛下需得衣冠整潔,衣冠不整者是藐視皇威。」
衣冠不整?
遲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身上染了許多血,連黑色都看得這麼清楚,要是白色,她現在豈不是要成為一個血人了。
「那我找地方換身衣服。」
「不必,孤自己見陛下。」
「為何?」
虞九舟伸手在她的腦門上拍了一下,「衣冠不整,不宜見陛下,若陛下召見,你隨機應變就好。」
遲晚反應了過來,「明白了。」
她跟虞九舟已經商量好了,見到皇帝應該說些什麼,馬上就要開始演戲,她們都是台上的角兒。
遲晚用力睜了一下眼睛,轎子裡太舒服了,簡直是哄睡神器,她都有點兒迷糊了。
真好奇,以前虞九舟坐在這裡面,有沒有睡著過。
遲晚嬌俏地靠在虞九舟的肩上,隨後悄悄地往下滑,直到躺在了虞九舟的腿上。
從肩上往下滑的動作,她簡直是在用頭耍流氓。
遲晚自己沒有察覺,她滿腦子都是,怎麼能不動聲色地躺下,不被虞九舟推開,都沒有來得及感受那一絲柔軟。
虞九舟也有些不自然,對比遲晚的無意,她的感受則很明顯,明顯到身體都酥軟了下來。
這時,外面響起一道聲音,「殿下,到大明宮了。」
話是春歸說的,車駕就是春歸帶著到城門口接她們的。
明顯能看出來,春歸又著急又擔憂,心裡不知道有多少問題要問。
特別是看到遲晚身上的血跡時,更覺得她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虞九舟溫柔地拍了拍遲晚的腦袋,「好了。」
遲晚不情不願地把腦袋挪開,在虞九舟起來時,整個人都躺在了轎子裡。
就在虞九舟要離開時,她忽然抓住了對方的手,「有事喊我。」
她會直接進入御書房救場。
虞九舟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孤會的。」
兩人短暫地分開,遲晚盯著虞九舟的背影,等看不見人了才把視線收回來。
春歸跟一個新面孔,冷冰冰的,就跟冰塊一樣的人往御書房走去,夏去則在她的身邊守著。
夏去靠近轎子低聲道:「駙馬,可要下轎?」
她話音剛落,一個小內監走了過來,「駙馬若是在等陛下傳召,可先到暖閣等候。」
遲晚眉頭一挑,忽然哼哼唧唧地說:「來,夏去,扶本駙馬出去。」
此刻她就開始入戲了。
夏去對伴侶之間的事反應* 太慢,對這種事情反應老快了,立馬走到轎子門口,「駙馬,屬下背你。」
「好,多謝。」
遲晚用內力把自己弄得臉色蒼白,嘴角還逼出來了一滴血。
隨後她慢慢地挪到轎門外,把身子壓在了夏去的身上。
由於她的重量很輕,夏去背她跟背小雞崽一樣,一下就背了起來。
夏去看向旁邊的小內監,「帶路。」
小內監已經嚇傻了,不是,駙馬傷得這麼重呢,那長公主殿下是遭遇刺殺了?看來京都又要血流成河了。
遲晚這邊往暖閣里去,有小內監去請太醫了。
另一邊虞九舟也見到了聖元帝,看到她這一身打扮,還有黑色衣服上輕微的血跡,立即知道事情不妙。
「舟兒,發生何事情了?」
皇帝居然不知道玄陽寺著火的事情,那沖天的火光,京都肯定能看到,怎麼會不知道。
除非有人刻意阻擋了給皇帝傳遞信息的渠道。
不說阻擋太久,至少等天亮,一切塵埃落定了才行。
會是誰?
虞九舟看向一旁的成嬌,心中有數。
「陛下,臣在玄陽寺遭遇刺殺,得虧駙馬以命相護,臣才有命回來。」
虞九舟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帶著一種九死一生,還有回來的後怕感。
皇帝怒極,「竟然敢在皇家寺廟刺殺長公主,罪無可赦,來人,給朕查,不管是誰都給朕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