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安王想不明白,難道他都是在做夢?不是重生?
不可能,肯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導致了事情的改變。
最大的變數就是……寶安王蹙眉深思,從事情改變的開始到現在慢慢排查,最後他發現了一件事。
遲晚?
這樣一個廢物,得到了駙馬位,結果還站錯隊,由於弄廢了虞九舟,聖元帝駕崩當年,遲晚就死了,據說死得很慘。
可是現在的遲晚,高官厚祿,深受皇帝信任,手裡掌握的權力比他這個王上多得多。
難道遲晚就是這輩子跟上一世不一樣的原因?
反正寶安王覺得自己是重活,不是做夢,就算是做夢,也是預言。
既然關鍵人物是遲晚,那就從遲晚著手,無非是合作者生,拒絕合作者死。
寶安王冷聲道:「告訴城門口,都撤了。」
虞九舟帶了那麼多人,他安排在城門外的那些人根本做不了什麼,想要殺了她們根本不可能。
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絕不能動手。
寶安王想殺了虞九舟,但他沒有那麼莽撞。
虞九舟這個人深不可測,她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深意,還好,現在的她還在成長中,沒有那麼可怕。
他記得虞九舟本身就是個很聰慧的人,但她現在只能是個小狐狸,成長為老狐狸有一個過程,而被迫跟一個廢物成親,在玄陽寺遭遇刺殺,是她成為一個真正攝政長公主的開始。
玄陽寺是他們唯一可能刺殺成功的機會,所以他讓人在城門口守著,只要遇到了狼狽逃竄的虞九舟就動手。
可虞九舟是被三千兵士護送回來的,身後還跟著一萬多名義上是訓練,實際上是護送,在這麼多人的護送下還要動手,不是找死是做什麼。
寶安王心裡想著一個可能,虞九舟在玄陽寺遭遇刺殺回來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他想要坐上皇位,就得讓皇位唯一的選擇是自己。
所以他說謀士蠢貨,想要坐上皇位,重要的不是虞九舟,而是殺了所有跟自己競爭皇位的人,等當上了皇帝,占據了大義再對虞九舟動手。
否則,只會給穎王可乘之機。
「王上,穎王出府了,看方向是長公主府。」
寶安王蹙眉,「他現在去長公主府作甚。」
難道是要倒打一耙?把玄陽寺的刺殺都推到他的身上?中山王已經死了,只能是把事情推到他身上了。
「來人,去長公主府。」
他必須也要去一趟表明忠心才行,不能被搶占了先機。
怎麼就沒有人明白,得到了虞九舟的支持,就代表穩坐了皇位。
偏沒有坐上皇位時跟虞九舟為敵,現在他的處境很糟糕。
穎王跟寶安王一同出發去長公主府的事情,馬上就傳遍了京都,聖元帝也知道了。
「哼,狼子野心,想討好長公主爭儲,想得不錯,可也太著急了,朕還沒死呢!」
成嬌忙道:「陛下,如今二王眼裡越發沒有陛下了。」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二王眼裡只有長公主殿下。
有些話不用說破,皇帝會自己腦補。
聖元帝的臉色果然陰沉了下來,就在這時,汪海開口道:「啟稟陛下,長公主攜駙馬正往宮裡來。」
聖元帝一聽,心裡舒服了,臉上也多了些笑意,「還是舟兒懂事。」
知道回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給他這個皇帝請安。
二王居然到長公主去等人,真以為舟兒跟他們一樣不懂事。
而此時的虞九舟跟遲晚已經換乘了馬車,長公主的車駕規制,在天剛蒙蒙亮時,在京都行駛著。
不停有人從胡同裡面露頭,然後離開傳遞消息。
等車駕到達皇宮,卯時剛過,天也亮透了。
兩人一身黑衣,風塵僕僕的模樣,惹得宮中之人頻頻觀看。
長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沒有身穿華服,按照歸期,長公主殿下應該下午才回京都,這個時間點,長公主明顯是連夜回來的。
再看長公主這一身,出事了!
來接虞九舟的儀仗停下,虞九舟先上去。
遲晚習慣地要往旁邊站,哪知被虞九舟拉住手,一把拽到了上面。
眾人驚訝,長公主殿下不是向來都不待見駙馬的嘛,這是發生了什麼。
能讓長公主殿下不顧威儀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坐上轎子的遲晚驚訝,「殿下怎麼把臣拉了上來。」
虞九舟看不都看她一眼,卻很霸氣道:「孤讓你坐,你就坐。」
長公主殿下十二人抬轎,抬她倆綽綽有餘。
遲晚歪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虞九舟,視線緩緩移動到她的唇上,隨後又不動聲色地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