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是大周第一坤澤,長相自是不必說,就是太冷清了,不怎麼愛說話,可單論這樣的美貌,也很難不愛上。
駙馬遲晚吧,之前她受命調查此人,得到的只有一個結論,此人是個廢物渣渣,今日一見,卻開始懷疑自己調查的結果了。
難道正如外界傳言,駙馬是臥薪嘗膽?
這樣的話,搞不好殿下跟駙馬,就是先成親後相愛呢。
黃悅澄握緊手裡的銀票,臉上帶著笑意,隨後下定決心,那就按照駙馬說的去做吧。
如果真的跟她想的一樣,公主是主上,駙馬就是半個主上。
對虞九舟的人來說,只要是主上認可的人,他們都會保留著一份尊敬,要是這個人是主上的伴侶,同樣有很強的能力,他們才會把此人當成半個主上。
就是駙馬剛來了一趟皇城司,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處理掉了一個皇城司指揮同知,陳虎標可是皇城司的二把手,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這消息當然瞞不住皇帝首輔,以及三王。
聖元帝倒是沒什麼反應,看著面前來稟報的成嬌,他玩弄著手裡的杯子,「成嬌,去把皇嗣所收拾出來,宗室子弟進京,就住皇嗣所。」
聞言成嬌瞳孔一縮,心知皇嗣所是什麼地方,皇帝與后妃生的乾元都住在皇嗣所,女郎與男郎分別住北苑跟南苑。
皇帝這樣的安排,明顯是告訴世人,他是把進京的那些宗室子弟當皇嗣養,這意味著儲君人選不再局限於三王。
成嬌心驚膽戰出去,他不明白,短短時日內發生了什麼,讓皇帝有了這個想法。
當初選成年郡王進京,一是血脈近,二是防止主少國疑,三就是他們父王已去世,能尊陛下為父。
如今皇帝算是徹底推翻了自己曾經的打算,招了十幾個宗室子弟入京,這樣一來,京城的爭鬥會更兇險。
內鬥兇狠,會對大周國力造成無法預估的傷害。
奪嫡廝殺,看似只有京都,朝堂互攻,實際上京都的一個決定,影響的是整個大周。
京都的那些上位者哪會知道,他們的一言一行,會對別的地方的百姓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當時滿朝文武逼迫聖元帝立嗣,聖元帝知道,一旦立嗣,他的皇權就會受到挑釁,最後很有可能被架空,所以他力排眾議召了三王進京。
現在召十幾個宗室子弟進京入住皇嗣所也一樣,為了鞏固皇權。
還有一點,聖元帝心裡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認為等自己駕崩後,只有自己的親生女兒掌握權力,他才會有一個完美的身後事。
近日虞九舟行事處處為聖元帝著想,他都看在眼裡,再加上三王的表現,讓聖元帝更加確定了這點,與其把權力交給新帝,不如交給自己的親生女兒。
虞九舟成了監國長公主,他的帝王生涯就會有一個完美的謝幕,等他駕崩後,虞九舟成了攝政長公主,哪怕日後只能手握十年權力,他的身後事就有了保障。
無論怎麼想,權力交給虞九舟,他這個聖元帝才會永久的聖明下去。
當然了,成嬌肯定想不到這個,他只有一個念頭,儲君未必就是三王之一了?所以他站隊站早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後一直有一道視線盯著他的背影看,等看不到他了才收回視線。
聖元帝語氣似在嘲諷,「沒想到,連朕身邊的人都站隊了。」
「汪海,跟遲晚說,一個指揮同知而已,隨她怎麼處理,這個位置由誰來坐,也由她做決定,朕只有一個要求,朕要百官府邸里要有朕的人,他們吃了什麼,做了什麼,朕都要知道,半年時間,朕要一個可用的皇城司。」
汪海心中膽寒,心裡先默哀了一分鐘,隨即想到,成嬌沒了,自己以後就是皇宮裡的老祖宗了。
「陛下,這樣一來,怕是要花不少銀子。」
皇帝的少府錢不多,聖元帝快窮瘋了。
皇帝微愣,「我大周是不是已經十年未巡鹽了?」
陛下要動鹽道?汪海把頭埋得更低了,鹽商可是大周最難啃的骨頭之一。
聖元帝想了許久,最終做了決定,「傳旨,給長公主虞九舟內閣議事之權。」
巡鹽是個苦差事,不管多大的官下去,弄不好都是要丟命的,聖元帝是先帝獨子,出生就是世子,太子,然後到皇帝,根本沒有人跟他爭。
可大周巡鹽史上,皇嗣王上巡鹽被刺殺的也不是沒有。
鹽道暴利,在極大利益的裹挾下,刺殺皇嗣算什麼,發動暴亂造反的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