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身著特定服制,紫衣繡鳳,上前行三跪九叩大禮,「臣參見攝政王殿下,既是陛下親下詔書,臣定緊遵皇命。」
所有人都知道沈遙與宋衍之間密切的關係,再加之她的身份,若她都承認了這詔書,他們這些老臣豈能再與攝政王做對。
「臣參加攝政王殿下——」
「臣參加攝政王殿下——」
「臣參加攝政王殿下——」
宋禾露出心滿意足地笑容,「眾愛卿平身。」
還未等他說話時,沈遙又道:「敢問王爺,如今北庭節度使的軍隊都來了長安,那我大周北部豈非守衛空虛?」
此話一出,原本就心懷不滿的老臣也跟著附和起來,「殿下此言有理,若是匈奴趁此時機攻伐我邊境,該如何是好?」
見宋禾沉默,沈遙又繼續道:「還有,當今陛下在何處?為何過往一月都未得見任何戰報?既然王爺從北部過來,可否將細節告知?王爺雖是執行陛下詔書,又為何要帶著所有的北庭軍隊入主長安?」
此話一出,像是起了頭一般,大膽的朝臣們紛紛私下交談起來。
宋禾面具下的臉抽搐著,又放聲大笑了兩下,最後道:「本王亦是萬般遺憾,陛下御駕親征,卻遭了匈奴埋伏,如今依舊下落不明。本王也是擔心此消息會引起長安動亂,才一直壓著消息。」
「身為陛下兄長,本王比任何人都要擔心陛下安危。」
沈遙笑道:「這麼說,王爺帶軍隊來,是擔憂長安因陛下失蹤一事而動亂嗎?」
宋禾咬牙,「自然。」
沈遙又道:「如今,我們這些臣子已經認可了這份詔書,此番王爺代理朝政,也無提出質疑,王爺是不是應該讓北庭節度使,帶著他的軍隊回雲中城駐守邊境了呢?」
宋禾:「……」
沈遙:「既然匈奴如此兇殘可怕,當初一周內就奪我大周十多座城池。此時若是叫他們抓住空隙,豈不是能直入我中原腹地了?」
「是啊。」此話一出,朝臣們紛紛點頭附和,眉眼間充斥著擔憂。
宋禾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陰翳地笑了起來。
勾結外敵乃是重罪,別說他還未登基,就算是登基了,此事一旦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便是千夫所指。
屆時,誰知又會有什麼異心者趁機抓住把柄造反。
好煩。
宋禾深呼吸一口氣:「永樂殿下所言甚是,本王這就讓崔將軍帶兵撤回。」
這日的緊張終於在太極殿侍衛撤走後鬆了下來。
宋禾此番說法也是,這些看守都是為了保護眾朝臣,防止騷亂。
聰明人都看破不說破。
沈遙往宮外走時,一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諾諾——」
她一怔,轉頭看去,果然是寧梓謙。
沈遙諷刺一笑,沒有回話,靜靜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幾年不見,如今寧梓謙身上多了幾分經歷戰場歲月後的風霜,稚氣全無。
寧梓謙感受到空氣的凝滯,半晌說不出話,直到見沈遙沒了耐心要走時,才又忽然開口:「諾諾,這些年不見,你還好嗎?」
沈遙情緒沒什麼起伏,沒有回答他問題:「聽說將軍娶了白家姑娘,如今一兒一女,恭喜寧將軍。」
寧梓謙在節度使帳下,如今已是副將,很難想像,五年前的他還是那個單純不知世事的小公子。
寧梓謙面色更是滯住,許久才「嗯」了一聲。
「對不起,諾諾。」
沈遙道:「我以為五年前就說過了,不要和宋禾混在一起,你當時答應我的。」
她哂笑,「不過我也確實沒想到,北庭節度使原來這麼早就投靠了宋禾。」
寧梓謙久久不語,天空又暗沉了幾分。
「諾諾,當初我又能如
何選擇?你知道的。我父親沒了,大哥沒了,宋衍狗賊於我不僅有仇,更有奪妻之恨。」
「宋禾此人,對宋衍來說是毒蛇,可於我來說卻是救命稻草。」
沈遙語塞,心底憋了口悶氣。
寧梓謙:「諾諾,這日子總得過下去。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原諒宋衍。我已經失去你了,為了報仇,除了娶節度使帳下的白家女兒,我還能有什麼選擇?」
「諾諾,你從始至終沒有愛過我,我不怪你。可若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去復仇!」
「我身為寧家頂樑柱,身為一個丈夫,兩個孩子的父親,除了復仇,我更是要為他們所有人撐起一片天。曾經被宋衍所掌控的那種無力感,我早就受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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