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有朝臣提議道:「不如……咱們逃吧,這大興城破了,我們怕是都得死啊。」
「荒唐,此地乃我大鄴根基所在,況且我大興城堅固,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攻破?」
「可城內糧草有限,難不成,就在這兒等死嗎?」
宇文太尉冷眼看著眾人你我爭執不休,只得無奈搖搖頭,又一次閉上雙眼仰面長嘆。
就在這時,一冷冽又清脆的聲音從太極殿門口傳入,「如今叛軍還未開始發動攻城,爾等此番言論,豈不是要離散軍心!」
眾人轉身一看,怔住,沒想到竟是身著禮衣的貴妃,身後跟隨著天鷹與竹青兩人,一步步走入太極殿中。
她緩緩走到最前方,掃視一圈眾人,問道:「還要繼續吵嗎?」
朝臣眼底不服,瞪著雲夭道:「後宮女子,來此地做甚?娘娘難道不知如今到了火燒眉毛時刻,好好在桃棲殿待著就好。」
她只是隨意一瞥說出那蠢話的朝臣,並未會。
輕聲道:「想當年,本宮隨陛下西巡,也曾親自帶兵,在地藏教手下奪張掖,日夜奔襲至武陵調援軍救駕。敢問在座諸位大臣,在此時關鍵之際,究竟是誰應該回家,關好房門,躲著才是?」
「你!」那朝臣自覺失了臉面,面色猙獰,呲牙咧嘴道:「娘娘可不是皇后,有何權利在此地干政?」
雲夭輕哂,從手中舉起一塊令牌,提高了聲音道:「見此令牌!如見陛下!你還有何異議?」
那人仔細一觀令牌後,整張臉黑了下來,大罵道:「陛下糊塗啊!禍水啊!禍水啊!我大鄴要亡啦!」
宇文太尉慢慢睜開雙眼,低沉道:「不知貴妃娘娘,有何計策?」
「沒有,此刻,唯有守住我大興基業,方為上策。」
雲夭看著他,道:「妾知宇文大人如今雖耄耋之年,可曾經卻是隨先帝四方征戰的上柱國大將軍。不知太尉大人,今日能做甚?」
宇文太尉道:「老夫年老體衰,早已無法親上戰場,但若是排兵布陣,必能出力。」
「報——」一小士卒沖入太極殿內,單膝下跪道:「稟報娘娘,各位大人,禁軍內部打起來了,今日抓住了十五名逃兵。而城外叛軍已在列陣,似是準備攻城。」
眾朝臣轟然,交頭接耳,「啊,軍心如此渙散,這可如何是好?」
雲夭道:「你們將軍,準備如何處逃兵?」
「將軍準備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知道了。」雲夭長嘆一聲,「你們下去,將禁軍各部,以及逃兵,集結太極殿外。」
那士卒一愣,看了看她手中令牌,不敢遲疑,領命而下。
朝臣們看著雲夭,不知她究竟想做甚,可心卻沉進了谷底,一個女人,拿著陛下令牌狐假虎威,大鄴危矣。
唯獨宇文太尉,沒有任何情緒,只是乜她一眼,待軍隊集結於太極殿外時,隨眾人跟著雲夭,走出太極殿。
她跨過門檻,江雪兒和徐阿母在一旁小心攙扶著她,卻被她擺手退下。站在月台之上,雲夭轉頭問天鷹一句,「大興城有多少兵力?」
天鷹道:「不足八千。」
雲夭頷首,又走了兩步上前,狂風席捲而來,將她身上的禮衣吹得迎風揚起,遠處城牆之上,旗幟也在翻飛。
眾將士的最前方,跪著被麻繩綁起的十五個士卒,面如死灰。禁軍統領還未動手,手握著刀柄,繃著唇角,冷眼看著月台上的雲夭。
她掃視一眼眾人,下令道:「將他們繩子解開。」
「娘娘?」禁軍統領蹙眉,面上露出不解。
「解開。」
禁軍統領無奈,只得將這十五人鬆綁,放開。原本低著頭,滿眼黯淡無光的人忽然抬頭,同樣不解地看向站在上方的明艷女子。
雲夭深呼吸,又上前幾步,大聲扯著嗓子道:「諸位將士們!」
「敢問你們,為何叛逃?」
被解開繩子其中一名逃兵抬頭,道:「為了活命。」
有人道:「郭恆數萬大軍集結,我們八千都不到的禁軍,大興城防守空虛,怎打得過?只是不想死罷了。是人,都不想死。」
還有人道:「本來不想逃的,可幾個衛隊,竟在這關鍵時期為了一點物資分配而爭執打架,如此情況,我軍如何能贏?」
雲夭問:「那敢問你們,又為何從軍?」
那禁軍將領一瞥眾人,替幾人厲聲回答道:「自是為家族榮耀,為掙軍功,為保家衛國。」
雲夭走下幾步台階,冷然道:「本宮知,在場的禁軍,皆是大興官宦人家出身。想當年你們父輩,祖輩,跟隨先帝征戰四方,推翻又統一前朝被割裂的政權,哪一個是懦弱膽小鼠輩?本宮知曉,你們在場諸位,有不少人想做的事,和這十五人已經做的是一樣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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