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咬唇,「蘇氏曾經的死罪,是陛下親自赦免的,此次若是要賜死罪,怕還是要等著陛下回來,看陛下的意思。」
徐阿母不解,「娘娘,陛下既然將整個後宮大權交給娘娘,而蘇氏早已不是順儀身份,不過一罪妾,又戕害皇嗣,有何好顧慮?」
雲夭哼唧一聲,拉著徐阿母衣袖,讓她坐了下來,到自己身邊,靠在她肩上,道:「阿母,你不知。」
「蘇氏與曾經韋氏和上官氏不一樣,陛下對她……因著她的咳疾,總是懷有一絲對他人沒有的……愧疚。」
「我沒有辦法,如曾經送走上官氏那般,如此簡單,便給蘇氏定下死罪。阿母,你明白嗎?」
徐阿母聽出她語氣有些低落,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聽娘娘的,那就等陛下歸來。」
雲夭道:「嗯,先把她關回掖庭,加派守衛。待查出是誰將她放出,將放出那人嚴懲,若是有意為之,直接杖斃,不用送到我面前了。」
「是,娘娘。」徐阿母抱著她許久,嘆息道:「……娘娘變了。」
「變了?」
「娘娘如今怎會這般患得患失?娘娘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雲夭抿唇,抬頭看著一眼生出不少白髮的徐阿母,忽然想把所有心裡話都說與他聽。
「阿母,你覺得,陛下待我如何?」
徐阿母道:「自然是極好的,這一點婢子還是看得出來的。陛下很早以前,就喜歡娘娘了。」
「是啊,我也看得出來。」雲夭聲音有些低沉,「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一個手握世間生殺大權的皇帝,偏偏在我面前跪下,低下了他的頭顱,親手將束縛他的鎖鏈遞到我手中。他救過我好多次,數不清次數,甚至不惜拼上自己性命。我知道,他真的很喜歡我。」
「既然如此,娘娘怎還會有那般患得患失的想法?」
「或許,這便是喜歡吧。」雲夭聲音很微弱,片刻後,忽然問:「阿母,你知道陛下身上那塊玉佩嗎?」
徐阿母自然有印象,當初在馬邑郡時,便是她親自按照雲夭的要求,將那玉佩找鏢隊送來了大興。她點點頭,「那塊玉佩怎麼了?」
雲夭道:「那是慕容斐送給他的玉佩,他常年佩戴,甚至不惜為此讓皇宮血流成河。那塊玉佩對他很重要。」
「他是很喜歡我,對我很好,這不假。可我總覺得,那玉佩的主人,同樣在他心底占下一席之地。阿母,我知道,他是皇帝,別說世間男子多情,他可是皇帝啊,三宮六院,天經地義。」
她揉了揉眉心,「他明明連大選都停了,明明如今後宮只我一人,可我仍然很貪心,很介意慕容斐,還有那塊送他的玉佩。在他出征時,我甚至在嫉妒著慕容斐,巾幗英雄,竟能同他一起上戰場,並肩而戰,可我卻只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徐阿母蹙眉,「娘娘怎能如此貶低自己?娘娘別忘了,當初在河西走廊,是誰親自奪張掖,請援軍的?」
雲夭低著頭,看不清神色,「是啊,可是我還是,很嫉妒能與他一同作戰的慕容斐,光明正大,無可指摘。她是有用的,在此次征戰上,她吐谷渾公主的身份,便能夠起極大的作用,瓦解對方聯盟。」
「可是我……唉。」
「我明知他是皇帝,可我還是貪心的想要他的一心一意,否則這困在皇后或是貴妃的身份中,哪兒能如平民小桃般活得自在。」
她又嘆了一聲,「罷了,不說她了。」
徐阿母神情複雜,說不出更多安慰之語,不禁拍了拍她,湊到她耳邊,「是啊娘娘,如今娘娘最重要的,便是養好身體,平安誕下皇嗣才是。」
「嗯,阿母說的是。」
……
雲夭身體恢復的快,而這一胎也不鬧騰,她似乎除了嗜睡外,並未有太多別的孕期反應,便連御醫都稱讚,這定是個極為健康乖巧的小皇子或是小公主。
只是又過了幾日後,朝中傳來消息,契丹發兵攻破遼東。
此次比前世提前了好幾個月,雲夭聽聞後止不住嘆息,壞消息果然被她料到。
如今大部分兵力與將領都集中在西域戰場之上,最後朝廷在各個地方調兵,勉強湊了個三萬的兵力。
而趙思有自請做參軍,前往北平郡抵禦契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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