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反應過來後,大喊:「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
聽到聲音的禁軍從不遠處成隊衝來,幾個宮女護在雲夭與林氏身前,只是推搡擁擠之間,雲夭被石子一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瘋女人輕易便被禁軍制服,抓住,當扯開頭髮一看,才發現竟是被打入掖庭的蘇氏,今日不知如何,竟直接從那掖庭中跑了出來。
蘇氏面色猙獰,大喊道:「雲夭!去死啊!你去死啊!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今日下場!陛下明明如此寵愛我,定是你在陛下面前妖言惑眾,才叫我被關去了那鬼地方!」
「你去死啊!雲夭!」
「陛下!我要見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雲夭還坐在地上,卻來不及管這瘋女人,只忽然面色慘白,冷汗直流,小腹傳來一陣鈍痛,疼到說不出話。
徐阿母見狀大驚,「快去叫御醫!快叫御醫來!」
蘇氏也同樣看見她異狀,而後仰天大笑起來,「哈!看吧,你這妖女,連老天爺都要罰你!你定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徐阿母大怒道:「還不將這瘋女拉走!快送貴妃娘娘回寢殿!」
林氏被面前場景嚇得慌了神,一群宮人上前,一同將雲夭抬上轎輦,送回了桃棲殿。
雲夭喘著氣,待回到床榻上躺了一陣後,痛感已逐漸消失。
等待御醫的過程中,她見林氏紅了眼,便讓人先行將人送出宮,待林氏離開後,御醫正著急忙慌來到桃棲殿中,還被門檻絆了一跤。
她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有了猜測,只是仍是擔憂地看著為自己診脈的御醫。
徐阿母一動不動盯著,雲夭不由一笑道:「阿母,你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放心,我已經不痛了。」
說完後,御醫便立刻起身,行禮恭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這是喜脈啊,腹中胎兒已三月有餘。」
此話一出,徐阿母和雲夭皆是大喜過望,只是還是擔心。
徐阿母問:「剛才娘娘在御花園中跌倒,腹痛,如今龍嗣如何?」
御醫道:「好在娘娘身體強健,龍嗣並無大礙,只是稍微動了胎氣。待臣為娘娘開一副安胎藥方調,再臥榻三日,便無虞。」
「那就好,那就好。」徐阿母臉上笑出了花,立刻讓小宮女上前,給御醫遞上一包小金魚。
那御醫眼中閃過欣喜,在假意推拒一番後,終於將那金魚收下。
等御醫走後,雲夭才將手撫上自己小腹,如此平坦的小腹,裡面竟孕育了一個孩子,一個她與蕭臨共同的孩子,實在太過神奇。
徐阿母上前為她揶了被褥,懊惱道:「實在是天大的喜事,也難怪娘娘這月事一直不來,都是怪婢子竟沒注意到,唉,實在是……唉,害得今日這龍嗣差點兒出了差池。」
雲夭搖頭,「與阿母無關,莫要自責,便是連我自己都沒注意到。」
徐阿母高興得不行,道:「若陛下知曉後,此次定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嗯。」她輕輕點頭,低頭撫摸著小腹,「若是他知曉後,能快些班師回朝就好了。」
若這個孩子,能讓他不戀戰,在破聯軍後,快些趕回來,她或許更能放心不少。
宮女很快煎來了安胎藥,雲夭屏住呼吸,這藥實在苦的她差點兒吐出來。
可為了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她還是忍著難受,一口悶下。
徐阿母在她服下安胎藥後,便塞了一顆蜜餞到她口中,甜絲絲化開。
「娘娘,那蘇氏竟能從掖庭中跑出來,還如此衝撞,娘娘千萬不可姑息這等罪人。」
雲夭點頭,面色也跟著嚴肅起來,道:「去查,掖庭守衛這般森嚴,她究竟如何出來的。」
「是。」徐阿母應下,又繼續問道:「娘娘準備,如何處置這罪人?」
雲夭蹙眉,沉默良久,在徐阿母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才忽然開口道:「說實話,這蘇氏實在罪大惡極,差點害了我腹中孩兒,我是想賜她死罪。」
「可是……」
「娘娘猶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