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回過神,低喃一聲,「真美啊。」
「什麼?」雲夭沒聽清,想讓她說話大聲些。
上官氏道:「娘娘如此貌美,陛下定是對娘娘極為寵愛。」
雲夭抿唇,不知她今日前來,難道就是說一些無關要緊之事?
「才人究竟有何要事?有話便直說。」
上官氏抿唇許久,而後才道:「啊,今日妾身前來,確有要事。妾入宮已數年,平日喜歡一個人呆著,也無甚存在感。」
雲夭沒有插話,只是等著她說話,她說話很慢,似乎每句話都先得細思一遍,才會脫口。
今日她前來,難道是想讓自己幫她見皇帝?
上官氏說完那句話後,空了許久,見雲夭不回,才繼續道:「妾看得出來,陛下對娘娘與他人都不一樣,妾想求娘娘一事,或許只能娘娘才能做到。」
「何事?」
「妾想求……娘娘放妾出宮。」上官氏聲音愈發小了下去,甚至細若蚊音,旁人難以聽清。
可雲夭卻聽清了每一個字,心底有些吃驚,和身旁徐阿母對視一眼。
徐阿母很有眼色帶著殿中宮人全退了出去。
待宮殿空蕩下來後,雲夭才問:「為何?你可知入宮成為陛下的女人後,便不可能再出宮了。」
上官氏垂眸,擰著手指,許久說不出話。
雲夭嘆息道:「你與本宮大膽說,本宮絕不怪罪。」
上官氏重新鼓起勇氣,看向雲夭道:「娘娘,妾在深宮多年,雖陛下後宮貧瘠,妾又不得寵幸,可妾看得清,這宮中之人,無一人過得舒心。除了獲得聖眷的娘娘,我們哪一人,不是深宮寂寞者。」
雲夭眼神黯淡下去,沒有否定她的話。
上官氏看得很清,她們這三人其實皆是政治犧牲品,深宮可憐人。
上官氏聲音很小,繼續道:「妾知大逆死罪,可妾還是想……說出來。其實……妾在入宮前,有意中人。他身份卑微,只是上官府中一個小小的侍衛,怎敢肖想上官家小姐?」
「妾知自己享受了家族榮耀,興衰與共,自要入宮,不為情愛,只為家族在朝堂的地位。然而這些年來,著實讓家中失望。妾以為自己,就如透明人一般在宮中過完餘生。可是……」
「可是就在數月前,那位……侍衛,意外離世。自此,妾才發覺,其實妾當初入宮的原因,根本不是為了家族,而是因為知曉那門不當戶不對的感情沒有結果,才以入宮為由逃避那段情。」
雲夭心驚地看著她,「你可知,此事讓他人知曉,你,還有上官家,都會受到牽連。你可想過,這番直接出宮,你家族會如何看你,你會成為家族之恥,會成為棄子。」
「妾……早已是棄子。」她頭更低了,「不知娘娘可曾有過一瞬,發覺自己的懦弱與膽小,終有一日,忽然想起身反抗一次,大膽一次。」
雲夭咬牙,「你當初怎不向淑妃請求此事?如今執掌後宮的,可是淑妃。」
上官氏更是沒了臉面,躲避著雲夭的視線,道:「妾知淑妃娘娘雖然掌管後宮,可是……陛下對她形同陌路。此事,她做不了主。可是……貴妃娘娘不同。」
雲夭冷笑一聲,「上官才人啊,不得不說,你還真挺自私。本宮並非皇后,更沒有權利放皇帝的女人出宮,你自覺淑妃無權做此事,便覺得若是本宮,或許便能承受皇帝怒火,以及上官家的恨意,是嗎?」
上官氏心底一顫,聲音更小了,「娘娘恕罪,是妾僭越了,既然不成,那還是……」
「本宮知曉了。」雲夭打斷她,「你下去吧,本宮今日便安排人送你離開。」
上官氏猛地抬頭,眼眶有些發紅,立刻跪下磕頭道:「多謝娘娘,娘娘恩德,妾沒齒難忘。」
雲夭看著上官氏離開桃棲殿的身影,明明是從小受貴族教導的女子,竟這般弓腰駝背地瑟縮著,若非那身華麗的服飾,這樣看起來,似乎與宮女們別無二致。
她自己心底有些難受,想當初,上官女是在她的提議下,蕭臨才留下她。這麼多年所受的苦,或許也是因她的那一句提議。
這夜蕭臨並未夜宿桃棲殿,只是遣福禧前來與雲夭道了一聲,政務繁忙,還在太極殿中批閱奏章,讓貴妃先早些休息。
雲夭頓了片刻,才道:「知曉了,有勞福禧公公。」
她按往常那般,沐浴過後,才入了寢,只是今夜有些腹痛,她蓋著被子蜷縮成一隻彎蝦,捂著肚子。
輾轉反側一會兒,她額頭冒了些冷汗,朝外喊道:「阿母,我肚子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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