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出來,怕是得趕緊著回去洗眼睛。
徐阿母見人走遠後才將門關好,抹了一把汗。
雲夭抿嘴轉身,走到床邊蹲下,往床下看去。床鋪下的角落裡,縮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眼神中充滿恐懼,在看到雲夭時也與那幾人同樣,心底慌張一跳。
雲夭道:「你別怕,他們已經走了。」
那小女孩一滯,「你是女人?」
她沒再猶豫,立刻從床底爬了出來,身上布滿灰塵,還可以見到皮膚上的一些鞭傷。
小女孩極有禮貌地朝著雲夭和徐阿母磕了頭,「今日多謝恩公搭救,否則芙兒可真要流落風塵了。」
雲夭片刻沉默,狐疑道:「他們說是回春樓的人?回春樓是青樓?你是剛被賣過去的?」
小女孩立刻搖頭,沉吟片刻後又點頭,「我家其實不在此地,是在毗陵郡附近的謝家村。我叫芙兒,家中一哥哥,還有一常年病榻的母親。我是出村去毗陵時大意,被人拐子拍了,等醒來後,便發現已經在那回春樓。他們想訓我,我找機會逃了出來。」
徐阿母有些心疼,恨道:「沒想到現在拐子竟如此可惡猖獗,光天化日下拍良家女。」
雖然朝廷一直大力打擊掠買,可在遠離京師的地方依舊屢禁不止。如今江都建成,或許幾年發展後,南部地區可管控得嚴些。
即使被拐過,芙兒眼中還帶著不知世事的單純,「此地究竟何地?家中母親得有人照料,我得趕快回去才好。」
雲夭道:「這裡是江都,不是毗陵了。」
「沒想到竟來到這麼遠的地方。」芙兒詫異,面露急色,「今日多虧了恩公,實在無以為報,芙兒著急回謝家村,他日必定返回江都,來尋恩公報答。」
雲夭沒忍住一笑,「你多大了?」
「今歲剛好十。」
「這裡離毗陵還有一段距離,你一十歲的小姑娘孤身往返兩地多危險,說不定半路又遇到拐子,那可就沒這次幸運了。不如這樣,今日在客棧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和你一起去謝家村,可好?」
芙兒大驚,「那怎好勞煩恩公?今日恩公已經救了命。」
雲夭道:「無礙,我們本就沒有目的地,一路邊走邊玩,這幾日已在江都玩夠,正準備繼續向南。」
徐阿母補充道:「是啊,而且咱們有馬,速度定然比你一人走路快。」
芙兒見狀,不再客氣,立即又跪下朝著她們磕了三個響頭。
三人在客棧中休息後,翌日便準備馬不停蹄往南部走。在牽著馬出城之時,帶著面巾的雲夭看到眾人集聚在公示欄前,嘰里呱啦討論著什麼。
她有些好奇上前,細看後,原來是皇帝選秀,在各地展開。此次無論寒門或是世族,皆有參選機會,在各郡各州選拔出來後,再入大興城到皇帝面前終選。
徐阿母見狀,側臉看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雲夭,有些擔心小聲道:「姑娘?」
雲夭回神,看著徐阿母笑笑,輕聲道:「挺好的,這麼說,他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這是身為一個明君應做的,不再執著於自己想要的,而是選擇去做正確的事。
三人出城後便上了馬,芙兒好奇地看向雲夭的臉,已經回頭看了五六次。
「怎的了?」
「小桃姐姐臉上的疙瘩消失了。」
雲夭並不打算隱瞞芙兒,「嗯,那疙瘩是用了一種藥水,我以前在跟鏢隊時學到的,抹到臉上後,便能持續十二個時辰。女子家出門不安全,是該做些遮掩。」
三日後,幾人終於穿過毗陵,到達謝家村。這村子不大,卻風景宜人,離海不遠,天氣一直算好,如今到了春日,萬物和鳴之季,不冷不熱,極為舒適。
芙兒家住一茅草小屋,當她下馬後,大聲喊了幾句,「哥!娘!芙兒回來了!」
出來迎接她的是一名年輕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健壯,十分老實憨厚,在看到芙兒的第一時間,大男人竟直接哭了起來,芙兒抱著他一陣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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