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惱,只是將她又抱緊了一些,在她耳邊又低聲問道:「夭夭,你快活嗎?」
雲夭臉直接成了紫色,瞪著他。他果然沒變,前世便總愛在床上說一些令人羞恥之語,還逼著她也說。
她怒道:「蕭臨,你怎這麼不要臉!你平日不是不近女色嗎?」
「我也沒想到,這事兒竟如此快活!難怪那麼多男人沉迷風月不可自拔,除了剛開始是緊得我有些難受。我都沒怎的用力,若不是看你可憐,我還可以再大戰三百回合。」他不要臉地看著她開口道。
雲夭氣急,不想與他說話,直接用力將他推開,從懷中滾出,自己蓋上被褥背對過去。
蕭臨看著她潔白的美背,沒忍住又貼上去吻了幾口,而後來到她耳邊,重新將她抱回懷中,「好了,知道你害羞,不說了。」
雲夭縮在溫暖的懷抱中,漸漸困意來襲,只聽著蕭臨還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夭夭,我封你為貴妃,三夫人之首,你看可好?明日我要出趟城,等我回來,就下旨。」
「那我可真成了於瞻口中的妖女了。」雲夭忍不住感嘆一聲。
如今韋令儀還是淑妃,遲遲未立後,甚至連蕭臨面都見不上。而她則在風口浪尖,眾矢之的,身為雲家罪女,一介卑微女奴,竟越過韋家以及後宮才人們封她貴妃,沒有比蕭臨更色令智昏的了。
不過,她走後,一切都無所謂。
只要沒有她,而他放過那群朝臣,修復關係,她相信,他是有做一代明君的潛力。未來天下百姓仰其甘露,她也會是百姓中的一員。
雲夭垂眸,眼眶悄悄紅了起來,好在背對著他,他什麼都看不到。
蕭臨繼續道:「我準備專門為你建一座琉璃宮殿,琉璃廠我很早便讓竹青去尋了,只是擔憂你不願,一直沒動工,如今好了,明日我便吩咐下去。」
「……真夠奢侈的,修北平郡長城和江都的徭役已經夠繁重了,居然還要蓋琉璃宮殿。」
蕭臨並不在意她的評價,只是撫著她的頭,又吻了吻她的發頂,「宮中那三夫人的宮殿,我覺得都配不上你,你說那琉璃宮殿叫什麼好?」
雲夭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叫桃棲宮怎麼樣?到時候讓宮人將裡面的雪都除盡,地龍烤熱,花草皆用絹紗製成,隨時換新,保它四季如春……」
他陸陸續續說了許多,卻聽不到她聲音,低頭看了一眼,見她早已閉上眼睛,嘆了口氣,壓著嗓子不滿道:「這麼快就睡了?體力也太差了。」
罷了,睡了就睡了,他們的未來還有很長。
蕭臨靠著她的頭,閉上眼睛,嘴角笑意一直未放下,與她一同睡去,很快,便傳出綿長的呼吸。
而他並不知道,她其實一直沒能睡著。
……
翌日清晨,蕭臨起了大早,他睜眼後看著懷中的美人,心情實在爽快,輕輕吻了她許久,才起身換上便服離去,並讓玄武殿宮人皆不許去打擾雲夭。
她在他離開後便醒了過來,轉過身子看著一旁空蕩的床榻,伸出手摸了摸,還殘留著他的體溫與味道。
雲夭坐起身,卻是與被車輪輾過一般,渾身酸疼得厲害,顛鸞倒鳳一宿,本是嫩白細膩的肌膚上皆是紅痕。
她的動靜似乎被玄武殿外的福禧聽到,立刻帶著女官以及宮女們魚貫而入,各個動作嫻熟地為她準備洗漱更衣。
福禧滿臉嬉笑,上前福身行禮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胡說什麼?」雲夭一怔,制止了福禧。
福禧則咧嘴道:「聖上離開時說了,以後姑娘便是貴妃娘娘,讓奴婢等人切莫怠慢,這些都是該有的禮數。」
昨夜他在玄武殿門口值守,沒想到裡面弄出了如此大動靜,震得他臉紅心跳,他知非禮勿聽,可耐不住這兩人乾柴烈火。
雲夭垂眸,平靜道:「既然聖旨未下,還是先叫我雲姑娘就好。」
「誒……是,雲姑娘。」福禧見雲夭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太過喜悅,忽然間不知該如何表現。
待雲夭洗漱更衣後,她便讓所有宮人退下,自己坐到蕭臨的書案之前,抽出一張紙,研好墨。可是在落筆的一瞬間,竟不知該如何細說。
刻漏聲在不遠處,在這極為寂靜的環境中有些震耳欲聾,直到她忽然注意到,已是巳時末,自己竟還一字未落,而紙張上滴滿了從毛筆尖凝聚而成的墨。
算下時辰,蕭臨已經帶著禁軍出城,她也該去御膳房了。
雲夭重新拿紙,將毛筆沾墨,一字字認真寫下,一筆一畫,似乎都如刀一般刻在心底,眼睛又不受控制泛起了紅。算起來,這應是她給蕭臨寫下的第三十三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