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夭忽然想到夢境中那個小男孩,伸手輕輕撫上他胸口,看著他的眸子輕聲問道:「現在還疼嗎?」
「什麼?」蕭臨桎梏她的手漸漸鬆開,愈發不解。為何這個整日就愛氣他的女人,今日變得如此怪異,思維跳躍如此巨大,滿口鬼話。
「蕭臨,你真是只小瘋狗。」
「雲夭,是不是我平日太慣著你了,竟在天子面前說出此話?」
「蕭臨,你曾經問我的話,還算嗎?」
「什麼話?」蕭臨不解,蹙眉仔細思索。他問過她很多話,多到數不清。
雲夭聲音有些顫抖,輕輕開口道:「做你的女人,那句話。」
蕭臨瞬間滯住,大腦轟一聲炸開,心神恍惚,沒能解眼前現狀,腦子一團漿糊。雖然自己身子忍得快要炸開,卻仍不知她究竟在說甚。
他深呼吸幾口氣,想要努力清思緒與邏輯。
今日她去尚儀局為他拿了一堆見不得人的秘戲圖,給他看了後,又故意摔到他懷中,一副發|情的模樣。
聽說動物會發|情,這麼說雲夭這女人,也到發|情期了?
可現在明明不是春季。
雲夭見他一句話不說,似乎又成了木頭,心中有些急切道:「問你呢,還算嗎?蕭臨。」
他聽到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才茫然地回過神,半晌憋出了一句,「……算。」
雲夭鬆了口氣,微微一笑,抬起雙手勾住他的脖頸,主動湊上前,吻在了他的唇上,蜻蜓點水一般,一點一點,輕輕吮吸過,又伸出軟舌摩挲著,呼吸交融。
蕭臨渾身燥熱,心跳出了天際,一時間忘了自己究竟該做什麼,只是定定看著她,在訝然中沉默,片刻後,他伸手將她推開,不解道:「你今日怎的了?」
雲夭看著他濕潤的唇,挫敗道:「沒怎的,想就是想了,還能有什麼?小瘋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番話一出,自然激得蕭臨上了頭,抬手定住她亂動的腦袋,惡狠狠道:「我是不是男人,今日便讓你知曉。」
語落,他便狠狠吻了上去,不同她剛才輕柔的吻,他的吻帶著霸道的占有,還有這青澀的莽撞。
他摟過她的脊背讓她更加貼近自己,含著她的唇後,又撬開她的牙關,擻住軟舌。
許久深吻後,他將她順勢壓在了地上,抬起身緊張地看著她,啞聲道:「夭夭,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雲夭不想在這時騙他。
只是此話一出,他神色間充滿了失落與無措,手臂有些顫抖,呼吸急促起來。
她見狀心軟,伸手與他十指相扣,道:「五郎,我不想騙你,我不知何為真正的喜歡。可是我知道,我見過你所有的樣子,好的一面,壞的一面,強大的一面,脆弱的一面,至少所有都見過了。你為我,與朝臣,與天下為敵。而你受傷我會擔憂,你去承香殿我亦會難過。不管未來如何,此時此刻,我只知道,我想親近你,想要你。」
她前世有過太多失望,失去了對愛情勇氣。這一世她小心翼翼,可在即將離開時,卻是萬分不舍與難過。
她實在不知,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何感覺,因為她被太多男人喜歡過。他們所有人的喜歡,都是想要占有她,被色|欲所驅使的喜歡。
蕭臨應該也是喜歡她的,自然也想占有她,很早就開始了。
可後來她一直以來所見到的,竟都是他的忍耐與控制。河東郡時,他明明想要偷吻自己,卻克制住。雖然後來去突厥前夜,他還是吻了她,卻沒有將她占有。哪怕到了此刻,她感受到他極為強烈的渴望,卻還是忍到脖頸青筋暴露。
所以,他對她的喜歡,似乎一直在改變,到了現在,他用了「上心」二字來形容。
太過複雜,她不清這千絲萬縷的交錯。
可是她此刻只是想要留下一點念想,至少在未來不見他的日子裡不會抱憾。
蕭臨怎知她想,只聽她說出此話,這不是喜歡,是什麼?她一定喜歡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蕭臨,我想成為你的女人,你做我的小狗,好嗎?」
他直接氣笑了,「做你的狗?我可是皇帝,你腦子裡裝的都是甚?還是說你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