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這是?」
韋令儀哽咽道:「雲姑娘不收,莫不是看不起我?」
此話一出,雲夭大驚失色,「婕妤怎會如此想?並無此事。」
韋令儀似乎說不出口,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哭,好似極為委屈,雲夭似乎猜想到,莫不是蕭臨的緣故,導致宮女看碟子下菜。
可是韋令儀父親可是韋世淵,怎會有人敢看不起她。
雲夭有些手足無措,立刻道:「婕妤莫哭了,我收下這衣裳就是。」
江雪兒見狀立刻上前,接過阿紅手中衣物。而韋令儀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用帕子擦淨臉後,便又朝著雲夭兩人笑了起來。
離開承香殿,雲夭隨意一瞥那衣裳,實在沒能解,怎的幾句話便把韋令儀給弄哭了。
身後江雪兒則感嘆道:「莫不是聖上總不去承香殿,加之這許久時日,還未封后,讓韋婕妤委屈了?」
「或許吧。」
春季到來,微風正暖,四周原本枯槁的樹都發了嫩芽,一片清新祥和。
到達禁軍校場,雲夭便讓江雪兒等在外圍,自己一人入內取信。特意尋了一番,卻並未看到韋世淵寫給韋令儀的家書。
拿到戰報書信準備離開時,遠處幾個士卒注意到雲夭,目不轉睛盯著,皆在竊竊私語。
「那宮女是誰啊?竟長得如此貌美,天仙下凡,真是從未見過。」那士卒年輕,眉角一道細微的疤痕,剛剛入左右衛,對皇宮之中的人並不熟悉。可奈何富家公子出身,天生便帶著一自我優越。
旁邊的另一稍胖的士卒笑笑,拍著他肩膀道:「她?你莫要想了,是聖上跟前的人,雖然身份不怎的,可宮中的人皆是不敢對其不敬。」
刀疤小士卒卻是不在意笑笑,道:「你還是見識少,這世上的女人,特別是這種貌美女子,大部分皆是欲求不滿。嘴上說的不要,待脫了褲子,哪個不是哼哼噯噯。就算是聖山跟前的人,如今聖上又不在宮中,等穿上褲子後,你信不信,她一個字兒都不敢說出去。啊——」
一聲尖叫,那刀疤小士卒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人踹翻在地,呈大字型趴在地上,吃了一嘴泥水。
而踹翻他的人將腳踩到他腦袋上蹲下,此人正是崔顯。
他無視那士卒驚慌失措的眼神,附在他耳邊低語道:「嘴巴放乾淨點兒!那不是你能肖想的女人。」
「將、將軍!饒、饒命!」那士卒本就富家公子出身,雖入了禁軍,卻還未曾遭過什麼罪,只得痛哭流涕。
崔顯見狀還是將他放開,看向不遠處的雲夭。
而她自然早被他們這邊動作吸引看了過來,崔顯對上她的眼神讓她實在不舒服,毒蛇般陰冷。
崔顯笑笑,朝著站在原地的雲夭走過來,將手上泥水擦盡,頷首道:「多日不見姑娘,姑娘倒是愈發明艷動人了,崔某實在羨慕聖上啊。」
雲夭沒有發話,從遠處收回目光,準備走,卻被他擋住去路。
「崔將軍,我還有要事在忙,先告辭。」
「嗯。」崔顯點點頭,卻未立刻離開,看了一眼遠處,又轉回頭,「那些個新兵實在張狂得很,目無王法,缺教訓,唉,可想想,治這些富家子弟出來的兵,以我的手段,還是無法與聖上相比。」
雲夭知曉他這般是在暗暗諷刺蕭臨暴戾,雖然確實如此,卻讓她暗暗不爽。
她不耐煩地將頭轉開,看到不遠處正在張望的江雪兒,「軍中之事我不懂,而左右衛的事,自然由將軍管束,與我無關。「
崔顯眯起眼睛,道:「雲姑娘何必對本將抱有這麼大的敵意。本將說過,我下面的所有,包括兵權都可以給雲姑娘以利用,只是雲姑娘從未尋過我。」
雲夭垂眸問道:「既然如此,那崔將軍可否告知,如今地藏教的新任教主包胡兒躲去了何處?」
自從河西走廊回到大興城後,蕭臨便下了搜捕包胡兒的海捕文書。奈何此人滑如泥鰍,在偏僻村落中四處逃竄。
而多無知村民受惠於地藏教,遇到其人,便紛紛幫助躲避官府追查,到如今是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崔顯一怔,長嘆一聲,「我怎會知曉?」
雲夭則是輕蔑諷刺一聲,「看來崔將軍對我的感情,以及嘴上所說的那話,也不過如此。」
說完後,雲夭便恭敬行禮,而後離開禁軍校場,往江雪兒那兒小跑過去。
崔顯轉過身看著她的倩影,身子發緊得厲害。他原本想著萬事無需著急,只要等待著事件的發展,所有的一切定然還會走向同樣的結局。雲夭這個女人,最終也會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