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韋令儀不出聲,仍舊發著呆,阿紅指著那放在案几上的一套頭面,道:「婕妤,這陛下賞賜的就是好看,這般華麗,婕妤不喜嗎?」
「夠了!」韋令儀被戳中痛點,惱火地睜眼,直接起身抬手,將案几上的粥與幾碟小菜全部弄翻在地,那小碗落地後並未碎,而是滾了幾圈後才停下。
阿紅嚇了一跳,立刻忙不迭地跪到地上。
韋令儀失去全身力氣一般,一屁股坐回美人榻上,目光呆滯,苦笑起來道:「我本以為,憑藉著我家世背景,溫柔賢惠,必然能受盡寵愛。可如今你看看,我簡直就是個笑話。」
「入宮這麼久了,還依然只是個區區婕妤。哪怕來承香殿一夜,也只是自己一人坐在外間書案前看了一整夜書,連內間都不願踏入,看都不看我一眼。如今出征,寧願拿這種東西來應付我,都不願見我哪怕一面!」
阿紅立即安慰道:「婕妤莫慌,陛下……陛下只是政務繁忙。」
「呵,永遠政務繁忙。」韋令儀愈發失落起來,「明明曾經以後位允我,可此次出征,又是許久,我去請求了他多少次,每次都被政務繁忙給駁了回來,他根本沒有將我當作未來的妻對待。」
「家中總是催促我儘快獲得臨幸,誕下龍子。他們以為我不想嗎?我也想啊!」
「倒是他身邊那個低賤的女奴,如今仗著寵幸,讓宮中之人個個對她恭敬有加,一介罪奴憑什麼!」
阿紅紅著眼睛,頗為動容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婕妤,那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女奴罷了,無論聖上怎麼寵幸她,憑她的背景,怎能越過婕妤。」
韋令儀俯看了她一眼,嘆息道:「可若她為聖上誕下皇長子,未來聖上定會不顧及身份提她。」
阿紅面露心痛,兩眼一轉,道:「婕妤,就算是皇長子,那也並非嫡子。等婕妤為後,再為聖上誕下嫡子,未來定是太子。不過若是婕妤有憂慮,我們親手將這可能掐斷就好。」
韋令儀道:「什麼意思?」
阿紅附耳過去,道:「奴婢曾聞,女子若多用麝香,時日久了,若有孕者,會落子,若無孕者,則可傷身,致使不孕。」
韋令儀一怔,「你意思給她用麝香?可這不是很容易被發覺?」
「我有辦法,安息香在氣味上與麝香極為相像,只要兩者摻合,她莫不是狗鼻子,絕對聞不出其中奧妙。」
韋令儀聞此話後直起身子,猶豫許久,才終於應了去。
……
即便蕭臨已經離開大興城,後宮六局之中的事務依舊繁忙,與之前沒什麼不同。
雲夭每日出入六局,雖不少宮女因著身份與外貌並不喜她,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沒過多久,大鄴軍傳來前方消息,蕭臨已帶兵入突厥境內,與吉勒匯合,行軍與糧草輸送皆一切順利。
韋令儀派人來傳雲夭至承香殿敘話,她自覺與韋令儀無甚好說的,並直覺這談話並不簡單。她們往日並無交流,承香殿的事宜也沒安排在她頭下。她推了兩次,可第三次再傳,雲夭實在不好再拂了人面子,畢竟是未來後宮之主。
江雪兒聽聞後心底擔憂,主動陪同雲夭前往承香殿拜見韋令儀。
承香殿本是住著許多御妻世婦,現在空空蕩蕩,只韋令儀一人常年待在一小單間中。
雲夭踏入時,只感覺殿內香氣有些重得刺鼻,讓她眉頭輕皺。
兩人朝著韋令儀行禮後,便聽到她的笑聲悠悠傳來,「雲姑娘來見我,怎的還帶著別人呢?莫不是怕我把姑娘吃了不成?」
江雪兒正想上前說甚,雲夭先一步道:「我們倆需得共同去一趟禁軍軍營拿前方邸報,因著方便,便一同過來了,婕妤恕罪。」
韋令儀溫柔笑笑,「我怎會怪罪,正好我喊你來也是為了此事。」
雲夭等了一會兒,見韋令儀沒有繼續說,便道:「婕妤請講。」
「是這樣的,家父跟隨聖上親征突厥,許久沒能收到家父書信。雖然知曉前方順利,可……說到底是我父親,心中還是擔憂。」韋令儀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我聽聞雲姑娘常常去禁軍處拿取邸報,想順便麻煩,可否尋一番,是否有家父書信。」
雲夭了然點頭,想著或許是自己太過敏感,這樣的請求不過小事,自然應了下來。
「阿紅。」韋令儀喊了一聲。
阿紅聽聞後立刻抬著托盤上來,是一件藕粉春裝襦裙,並不華麗,可布料卻能看出,是極為舒適的。
韋令儀紅著臉道:「這是感謝雲姑娘替我走一趟禁軍,特意贈予姑娘,還請姑娘收下。」
雲夭看了一眼,欠身道:「不過順路罷了,韋婕妤無需如此客氣。」
哪兒成想,韋令儀愣了愣,而後竟開始紅了眼睛,低著頭擦去眼淚,把面前的雲夭和江雪兒都怔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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