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天氣驟變,鬧了蝗災,再加之北部乾旱,果真收成極差。好在朝廷提前準備,各地糧儲充足,全國開放糧倉賑災,沒鬧出多大亂子。
今日早朝,皇帝下旨,免去北部災區兩年賦稅及徭役,又向江南富商增收賦稅,以免因災區免稅而造成國庫空虛。
在一系列舉措之後,他又發布一道旨意,在冬季來臨之前,大規模巡行西域,河西走廊一帶。此次巡行,帶兵十萬,並封崔海為使臣,先一步至西域,命西域諸國至敦煌郡覲見大鄴天子。
此令一出,雲夭很快便從福禧口中知曉,她心中一緊。
說不清此次西巡是好是壞,目的究竟為何,可是前世,蕭臨竟在西巡時忽然失蹤,十萬大軍竟在邊境似乎全軍覆沒,而皇帝死訊傳回京師,舉國動盪。
太后賀氏趁此良機,夥同情夫薛樊奪權,從外接回前晉王三歲稚子,推其坐上帝位,臨朝聽政。一時間,賀家勢力權傾朝野,暗中開始分裂好不容易統一的大鄴。
直到三月後,蕭臨才帶殘兵回到京師,奪回政權,將太后賀氏與情夫薛樊兩人削成人彘,裝進木桶,扔進糞池。
無人知曉蕭臨失蹤那三月去了何地,做了什麼,只是,她知曉那次西巡,他似乎身受重傷,而跟隨伺候的福禧也屍骨未還。
蕭臨下朝後回到玄武殿,昨夜一夜未眠,有些倦意。
福禧很快迎了上來,卻不見雲夭,「她人呢?」
福禧一怔,很快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她是雲姑娘,「雲姑娘今日去尚儀局了,陛下可需奴婢將她召來伺候?」
蕭臨轉身步入玄武殿,輕輕「嗯」了一聲,只是在玄武殿院中,看到一口鍋,有些格格不入。
福禧見狀立刻解釋道:「回陛下,昨夜陛下不在,雲姑娘和奴婢幾人吃了鍋子,今日還未來得及將那鍋收起,礙了陛下眼,陛下恕罪。」
他瞥了一眼福禧,摸了摸自己空蕩的腹,昨夜在承香殿的晚膳用得極少,如今是餓了。
可最終沒說一句話,轉頭進了玄武殿。
雲夭來到承香殿時,敏銳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他昨夜都與美人共度良宵,怎還會不高興?
蕭臨落座在書案前,隨意翻著奏章,一瞥入殿內後恭敬行禮的女人,而後便看她站在一旁等待著伺候,不知為何,他感到今日的她有些過於冷淡。
沒良心的女人,竟然都沒發現他還餓著。
不知過了多久,蕭臨手中的奏章看得迷迷糊糊,剛看完一段,竟將其忘了,又重頭開始。他煩躁地將手中奏章隨意一扔,閉眼摁著自己的太陽穴。
雲夭悄悄注意著蕭臨的表情,問道:「陛下不是留宿承香殿了麼?怎的,韋婕妤惹了陛下生氣?」
「朕……」蕭臨忽然有些慌張朝她解釋。
可看到她一臉淡然,沒有任何他想看到的情緒,又想到這死女人才不在乎自己留宿何處,還謅著自己和別的女人睡覺。也是,想當初自己出宮尋她,剿匪徹夜未歸,她都能一臉無所謂的好吃好喝好睡。
於是又暗自嘆息起來,梗著脖子鄭重道:「朕的皇宮,朕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雲夭抿唇,淡淡道:「嗯,婕妤既入了宮,便是嫁了陛下,未來命運皆在身為丈夫的陛下手中,既然陛下有心,不辜負她,我也便安心。」
蕭臨並未仔細思索她的「有心」一詞,只以為她意指韋世淵,嘆息道:「朕知道該如何,既然韋世淵將女兒交與朕,而婕妤為人和善,自會善待她。」
「如此甚好。」
蕭臨看著她沒有任何情緒的模樣,心底愈發難受起來,特別是想到昨夜吃的那道蟹黃豆腐,更是不打一氣。
明明是皇帝,竟還要這般委屈自己,而這女人對自己也無絲毫關心。
「給朕磨墨。」
「是,陛下。」雲夭跪坐下來,嫻熟地抬手磨墨,看起來與其他宮女別無二致。
她懷著複雜的心情,一邊磨墨,又一邊轉頭細細盯著正在看書的蕭臨許久。
直到蕭臨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發癢,才看向她。
「怎麼了?」
「陛下,一定要去西巡嗎?」
雲夭斟酌著,她實在想不出此西巡目的,難道就是為以後的開疆擴土做準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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