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見兩間廂房離這麼遠,有些黑臉,雲夭安慰道,即便離得遠,他們定然也會將蕭臨大爺伺候好了,才回自己房間休憩。
此時正過晌午,還比較早,雲夭心頭正熱,便想著出街逛逛,正好打探地藏教之事。
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蕭臨順從地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自己身後又跟了福禧一群人。他看著走在前方,頭也不回的小丫鬟,心中越是不爽利起來。
雲夭進衣料鋪子,眼睛微微亮堂,蕭臨往身旁的福禧遞去一個眼神,福禧立馬上前為雲夭買下那衣料。
「兩千六百文!這麼貴!」她摸了摸這細棉綢,有些不可置信。
見著福禧便要遞錢上去,雲夭急忙推了回去,擺擺手道:「誰說我要買了,我不買。」
蕭臨不解道:「你眼睛都發光了,不就是喜歡麼?喜歡幹嘛不買?」
雲夭沒控制住翻了個白眼。
店家見兩人容顏俊美,別說這美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而這男子也是身高體長,龍章鳳姿,金冠束髮,滿滿透露著一股貴氣與凶煞。雖讓人有些懼怕,卻能看出,是個不缺錢的主。
店家立刻道:「這細棉綢雖是貴了些,可這色澤和材質,那是頂頂好的,真是配極了夫人。兩位這樣般配,怕是十里長街都找不出這麼一對。以夫人資質,就應該穿這些好的!」
夫人……
雲夭耳根子紅了起來,還未來得及解釋自己只是個小丫鬟,哪兒成想蕭臨直接從福禧錢袋中掏出幾個銀子一扔,讓福禧將東西拿上,便拉著雲夭的手走出鋪子。
她無奈道:「這麼奢侈!我真不需要!」
蕭臨本來因著那店家忽然好起來的心情,見她這般狼心當狗肺,又陰沉了下去。雲夭此時也有些不爽快,立刻拿過福禧手上的料子自己一人去找店家退,可無奈店家打死不退,她也沒轍。
最後從自己錢袋中掏出錢,還給蕭臨。兩人這一鬧,接下來便一直沒再說話,雖然走在一起,卻是各逛各的。
蕭臨實在氣惱,想殺人的心又浮了出來,可見那該死的女人毫無意識,轉頭又進了一家糧鋪。
他站在遠處悄悄窺視著她的背影,實在不明白這個女人在生什麼氣。
「這位公子,可需要買什麼書?」
蕭臨轉頭,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了一賣書的小販攤前,看著破破爛爛的小攤子,他蹙眉不說話。
這個小販卻是個眼尖的,看著這貴人身著錦衣,一直往遠處糧鋪的小娘子瞟去,再見那小娘子仙姿佚貌,玉軟花柔,這便難怪了。
他笑笑,朝著面無表情的蕭臨道:「公子可知,我這鋪面雖小,卻有一寶,但凡來這河東郡的公子哥,都要來我這兒買。」
蕭臨對他所說的寶貝並沒興趣,沒有搭。
這小販見他面色冷漠卻不氣餒,繼續彎著腰道:「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男女之事,不僅僅講究緣分,和用兵打仗一樣,還得講手段,講策略。」
聽著小販滿嘴胡言亂語,蕭臨終於轉過頭正眼看他,只見這人小鬍子,一個黑痣在唇邊,著實丑。
小販大言不慚道:「公子莫不是看上了遠處那姑娘?」
「胡說八道。」蕭臨沒有絲毫猶豫地反駁他,眼神忽然有些許閃躲。
小販道:「公子,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要讓這瓜甜啊,得使巧勁兒,還得有謀劃。」
一邊說著,小販從攤鋪里翻了翻,尋出一本小冊,給蕭臨遞去,見他沒接,繼續道:「這本《馭女三十六計》乃有著第一風流公子之稱的名人所著,讀過的人皆說效果極佳,就算那心在硬的石女,也得上趕著爭做姬妾。」
「笑話!朕……我看上的女人,何須使詭計?」蕭臨不屑。
雲夭從糧鋪出來後,心裡對打探之事有了些底,便朝蕭臨走來,見他往自己懷中塞了什麼,好奇道:「公子,是買書了?」
「嗯,隨便買的,打發時間。」他面色不改,皺皺眉,往前走去。
該死的女人,還知道來找他說話,他還以為她已經啞巴了。
他大步走了幾下,發現雲夭竟沒跟上,反而低著頭思索什麼,極為認真。他嘆口氣,放慢了步子,與她又重走一道。
待回到客棧後,兩人便隨意點了幾個小菜吃,蕭臨要她與自己一張桌子為自己布菜,福禧則被趕到遠處。
雲夭心中多思慮,只是一邊為他布菜,一邊自己隨意吃幾口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