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實在高看奴,奴只是在聖上身邊侍奉飲食起居而已,哪兒能左右得了聖上想法,更何況,還是涉及這朝中政治。」雲夭一邊思索著回絕,一邊想著怎麼才能帶走徐阿母。
太后卻不以為意道:「哀家可從不小看美人,特別是雲姑娘這等絕色。這吹吹枕邊風,還不是輕而易舉。如今中宮無主,哀家仍是後宮之主,待事成之後,給姑娘封嬪,也是好的。」
雲夭道:「許是娘娘聽信宮中流言有所誤會,奴只是一普通的女奴,聖上從未臨幸過奴。」
此事她必然不能答應,說的簡單,可一旦答應說是沒能做到,這太后便捏住了自己的把柄。畢竟太后不是她的主,蕭臨才是。
若是真幫太后成了這事兒,那更是有損社稷朝綱,這薛樊可不是個賢臣。
太后瞅了一眼她,並不相信,此等世間難見的美人,以皇帝那性格,怎會放過,還任由宮中流言擴大。
「雲姑娘,你莫不是因著太上皇在仁壽宮病重,便看不上哀家了吧。」
雲夭心中一緊,立刻跪了下去,「娘娘怎會有此想法,奴身份卑微,雖得陛下器重,可也只是因陛下龍潛之時,奴僥倖陪伴侍奉罷了。奴和陛下並無更多,也不敢奢望有更多,娘娘實在太過高看。」
「娘娘,徐阿母雖只是我奶娘,卻如同我親娘,還望娘娘可憐奴,將我阿母放出。」
太后心中實在氣憤,沒忍住將手中茶盞望桌上一拍。
她喘息一會兒,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眯眼看著一旁的李公公道:「哀家累了,想暫且休息會兒。」
李公公弓腰,媚笑著上前,「是,娘娘。」
雲夭出了壽安宮,站在院外等了許久,太后都沒有要醒的模樣。便先一步離去,又在宮中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徐阿母,果真是被太后給扣住。
……
蕭臨終於又過了兩日,才回到皇宮,很快便召見雲夭伺候筆墨。
她來到太極殿後,便一言不發,安靜地磨墨,漂亮的手指打著圈,他低頭一看便不由想到那日她用手的動作。
後來他被她懟到說不出話後,便又覺得失了臉面,不知如何面對她,滿肚子皆是羞惱。思索一番,便東西也不收拾,直接出了城。
這些時日,他睡的很不好。不說軍營條件本就不比皇宮玄武殿,再加上一閉眼,就是那日她對他所說的那番話。徹夜輾轉反側,終於過了這麼多日後,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又回了皇宮。
可此時她臉色似乎不太好,不知在思索甚。
他問:「發生了何事?你臉色不好?」
雲夭一頓,朝他搖搖頭,笑道:「無事,只是這些時日有些忙碌罷了。」
「唔。」見她這般說,他收回視線,不知為何,總感到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絲冷淡,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若有事,便與朕說。」
「是,陛下。」雲夭笑著應下,所有禮儀皆是到位。
他批閱奏章的手一頓,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
翌日,蕭臨上朝之後,雲夭又趁機去了壽安宮。
太后很快接見了她,茶還未上,便單刀直入,「雲姑娘這些時日,考慮的怎麼樣了?不過是說句話罷了,若是不成,哀家自是不會怪你。」
雲夭道:「陛下今已回宮,娘娘不若去見陛下一談。陛下深明大義,若薛大人真才實學,定然會安排最適合的職位。」
太后見她如此油鹽不進,實在氣的頭疼,閉上眼,身後李公公很有眼色地上前為她按頭。
他轉轉眼珠子,道:「這也到了晌午,娘娘是該歇著了,不如讓雲姑娘先去外面等等,奴婢們都等得。」
「也好,哀家最近這頭風總犯,雲姑娘不介意,等哀家休息會兒再聊吧?」太后閉眼蹙眉。
雲夭道:「怎敢介意?」
她便這樣站去了殿外,不過沒有讓她跪著,她算是慶幸一分。只是正是正午,盛夏最熱之際,四周蟬鳴在此刻叫得格外撕心裂肺。
宮人都站在陰涼處盯著她,她也不好挪動。她仔細想過,如今太后無論如何都忌諱著蕭臨,不敢將事情在明面上做得太過。
只要她順從些多站站,太后最後還是會沒轍,將徐阿母給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