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校尉!」
「曾校尉!」
「曾校尉!」
眾人興奮不已,校尉果然是校尉,非得這小兒可比。助威之聲似浪潮,一層蓋過一層,蕭臨卻仍是看不出何情緒。
「打——」
兩人重整戰鬥姿態,這次蕭臨主動進攻,上拳往門面上出擊,此番攻擊有些失了章法。那校尉冷笑,直接退後一步,重腿踢起,「砰」一聲狠狠砸在蕭臨出擊的手臂之上,一聲脆骨,明顯脫臼。
可那校尉還來不及高興,正在他落腳的瞬間,蕭臨一個旋身後踢,竟直接擊中他頭部,飛出數丈之遠,落在泥地上,暈了過去。
蕭臨的右手無力地耷拉下來,他側臉一看,似乎無絲毫痛覺一般,竟直接用左手將其掰了回去。又是一聲脆骨,他隨意活動一番手臂後諷刺一笑,「還剩十人,爾等乾脆一起上罷了,否則浪費我時間。」
場中眾人見他如此囂張,便更是惱怒,二十幾人直接一擁而上,呼聲震天。
雲夭站在遠處,沉默地看著他將同時上場的二十多人,一個接一個打倒,如此強悍,堪配戰神之名。
只是她注意到,他腹部的傷口似乎越來越嚴重,地上流了許多血,可場中無一人發覺。
當白霧再次籠罩又散去時,她來到了太極殿。
殿上龍椅坐著的是蕭臨的父親,如今太上皇,此時正值中年,意氣風發。看向下方單膝下跪的蕭臨,道:「你便是此次羽林軍,百人搏擊的勝者?」
蕭臨抬頭,看向上方的皇帝,扯嘴一笑,道:「是。」
蕭臨一旁的副尉補充道:「回陛下,此少年乃微臣前幾個月無意發現的武學奇才,便自作主張讓他入了羽林軍,微臣也未想到,他竟能贏下這從未有人能贏過的百人搏擊。」
「哈哈,好!」皇帝興奮大笑起來,「如今我大鄴正是戰場用人之際,能識得軍中將帥之才,乃是好事,該賞!」
「謝陛下!」副尉欣喜。
「嗯。」皇帝頷首,再次看向俯首的蕭臨問道:「勇士,你叫什麼?」
蕭臨沒有抬頭,只道:「五郎。」
「五郎……」皇帝有些不解,「這只是你乳名吧,你姓甚名誰?」
蕭臨終於再次抬頭,看著皇帝笑了起來,「回陛下,我名臨,姓蕭。」
皇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在低聲念叨了一聲「蕭臨」後,才終於瞪大眼睛看著他,雙手忍不住地發顫。
雲夭震驚地看著皇帝的反應,原來,這父親竟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住在冷宮之中麼?
夢境中的人在此時忽然停滯,那雌雄難辨的聲音再次傳來,隱隱約約,「救他。」
救他?
究竟什麼意思是?
她不懂,為何總夢見自己從未見過的場景?全部都是關於蕭臨。
……
雲夭醒來時還算早,天剛亮不久。她從自己床榻上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想到夢中所見,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可這不忍很快便煙消雲散。
她在洗漱之時,當手一浸入水中,便開始疼起來,她抬起手看著自己發紅的手心,竟還磨破了皮,心中便惱怒不已。
她為剛才對蕭臨的那份不忍而慚愧。
這個蕭臨實在可惡至極,把自己的手害成這副模樣!
昨夜結束後,他竟還想夜宿此處,她太過羞憤,將他趕回主殿休憩。
雲夭在自己住處用過早膳,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她今日並不想去伺候那隻瘋狗。
直到早朝結束,蕭臨或許一直不見她,便派了福禧來詢問,可她惱火,連帶看福禧都不順眼。
「請福禧公公告知陛下,我今日身體不適,實在無法伺候,便讓女官安排別的宮女去吧。」
「是,雲姑娘。」福禧昨夜不在宮中,雖知曉了楊家之事,卻並不知曉兩人之間為何又這般劍拔弩張。
福禧向門口走了兩步後,又走回來,看著雲夭問道:「姑娘沒有在欺君吧,欺君可是殺頭大罪。」
「自然沒有。」雲夭無奈笑笑,手疼,當然屬於身體不適的一種,「陛下知曉的,我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