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你怎麼來了?」蕭臨語氣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我拜託趙思有,讓他尋了法子放我進來看你一眼的。」
「呵。」蕭臨諷刺一笑,似乎有些生氣,卻也沒說什麼更多的來諷刺她。
雲夭看出他對趙思有的不滿,實在不明白他究竟生的哪門子氣,無奈道:「我也是擔憂殿下,我特意做了不少小菜,還帶了桃花酒。尋思著這天牢中定然吃的不好。」
蕭臨聞話後才又回頭瞥她一眼,又看看她手中的食盒,「多事」。
雲夭知曉他就是個彆扭的男人,如今被她看到這副邋遢模樣,定然氣急,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罷了,不與他一般計較。
她將食盒打開,蕭臨可見她準備的用心,除了有醃製過的醬牛肉,可以存放許久的乾糧,還有桃干,一小壺桃花酒。甚至連金瘡藥也備好。
她將東西一樣樣遞進囚室,蕭臨抿唇傾身一樣樣接過。雲夭這才留意到,他在接東西時沒有挪動自己的下半身,目光立刻移動到他的兩條腿上。
「殿下,他們對你用刑了嗎?」
蕭臨隨意將東西放至身旁,順著雲夭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此時被褲子遮掩著,若是掀開,其實能看到上面的腫脹與青紫。
「還行,沒怎麼用刑,這些刑罰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雲夭無奈收回目光,他不想說便算了。
「殿下快吃點東西,都餓瘦了,沒有以前英俊了。」
蕭臨拿起饅頭的手一頓,被雲夭的話語氣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這不過就是暫時的。」
「嗯。」雲夭順著他的話點點頭表示相信,可更是看出來他眼中的懊惱。
她有點想笑。
這個男人太過驕傲自大,怎能容忍他人說他半點不好。
蕭臨拔開桃花酒壺的塞子,直接大口灌下,雲夭皺眉道:「殿下,這樣喝酒傷身。」
她掃了眼蕭臨坐著的地方,雖然鋪滿了乾草,卻依然能看到不少血跡。
他停下牛飲的舉動,將酒壺收了回去,「麻煩。」
雲夭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他嘴上雖然這般說,但倒是蠻聽話的。
她眼神更加黯淡些許,低聲道:「善禧,被杖斃了。」
蕭臨咀嚼著饅頭的動作一頓,沒有看她,只是片刻後,又繼續吃起來。直到將饅頭吃完,又吃了幾片醬肉和桃干,才道:「誰做的?」
雲夭道:「原本我以為是崔顯自作主張,後來詢問,才知是宗正卿,在崔顯去凝雲閣搜查之前,便去過一次。本想從善禧嘴裡套話,卻沒想到將人打死,見沒轍,便去尋了左右衛。」
「宗正卿……」蕭臨低頭陰鷙一笑,「知道了。」
雲夭見他吃的不錯,才開始詢問起,「殿下如今身在天牢中,怕是做任何事都不方便,可有何我能做的,我願為殿下赴湯蹈火。」
「赴湯蹈火。」他沒忍住一笑,「就你?」
他上下掃了掃雲夭纖細的身段,似乎他一隻手便能將她捏壞。
雲夭抿抿唇,看出蕭臨的不屑,沒有多說什麼。
片刻後,她啞聲道:「如今阿母在秦王手中,福禧昨日受了刑,到現在還躺在床上。殿下,我該如何,才能救阿母出來?」
蕭臨沒有回話,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暗光。
雲夭又道:「殿下,到了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對你的忠心嗎?」
蕭臨哽住,看向她柔軟的臉頰,囚室中的空氣有些阻塞鼻腔。
她似乎在這幾日間換了副面孔,究竟為何,她忽然長大了一些。
天牢中有些寒冷,雲夭沒忍住一抖,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看蕭臨身上單薄的囚衣。她忽然伸出手,穿過鐵柵,往裡遞去,眼睛漂亮又認真。
「殿下,這一路從榆林郡到大興城,我對殿下雖利用居多,一心想要脫離奴籍,可我也明白殿下對身邊人的好。在凝雲閣中,殿下雖嘴上嘲諷,卻給了我尊嚴。在突厥,殿下雖是為了殺達達,卻仍是單槍匹馬將我救下。最後,也是殿下給了我離開邊境的機會。單憑這幾點,便值得我效忠殿下。」
「前日,崔顯和宗正寺試圖用福禧的性命來要挾,要我作為人證,認定殿下殺害太子,我雖知曉其中真相,但我仍然拒絕了他的要求。因為我相信殿下,即使如今處在低谷,也能走出一條明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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