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呂總監!」
「果然賀總的女人就是大方……」
將所有話都聽盡耳朵的凌麥,唏噓不已。
這呂總監皮也忒厚了,這些福利明明跟她丁點關係沒有,還假仁假義地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怪不得跟夏寧西走得近,一丘之貉。
腦子裡剛跑完火車,凌麥就聽見有人喊她,抬眼,一看,正是呂珮:「伊伊呢?」
車上只有朱伊伊的位置是空著。
凌麥慢半拍地圓謊:「她暈車,去第三輛了,那人少,空氣流動好一點。」
夏寧西一聽,跳出來指責:「一會兒下車要點名數數的,她要是自己亂跑走丟了誰的責任?」
「丟不了,您放心。」凌麥扒拉個鬼臉,「下了車我就把她栓我褲腰帶上,去廁所都帶著,行了吧。」
夏寧西:「……」
呂珮倒沒夏寧西這麼大的反應,淡淡道:「確定她跟上來就好。」
隨後坐回位置,眼神倏地冷下來,死死攥著口紅細管,下壓,再下壓,直到口紅被碾壓成一攤爛泥。
賀紳一來,朱伊伊就不見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
不多時,車停在度假山莊入口。
車上的員工陸續下車,人數清點完畢後,拖著行李箱,跟著山莊接待人員去到各自的酒店套房。
美術部的代領人是呂珮,清點完人數後,在接待證明單上簽字。
落完筆,見夏寧西拿著另一張證明單過來,問她:「呂總監,賀總的車還沒來,我們宣策部的單子怎麼辦?」
按理來說,賀紳的車早到了,可他遲遲未來。
「我來簽,」呂珮不動聲色地問,「看到朱伊伊了嗎?」
「沒。」
呂珮簽字的筆鋒陡然凌厲,很快又聽見夏寧西抱怨:「就她最麻煩。」
她手一頓,漠然的神色倏地緩了緩,唇勾起,又掛起優雅的笑:「夏主管應該不喜歡朱伊伊吧。」
夏寧西被人點破心思,惴惴不安:「我……」
「不用害怕,我理解你。」呂珮收起筆,放入口袋,掩去眼底算計,語氣溫柔地仿佛在幫最心愛的下屬打抱不平,「在時瞬工作,誰不是靠著真才實學一步一個腳印爬上去的?就連我,跳槽來時瞬之前,那也是做了好幾年的亞洲代理人才有資格。朱伊伊她雙非學歷,業績平平無奇,能力近乎沒有,能有今天這樣的膽量和造化,不說背後有人,誰會信呢。」
夏寧西怔了怔,更加印證心底的猜測:「呂總監的意思是……」
呂珮點到為止,不給答案,笑著說她去買飲料,先走一步。
徒留夏寧西一個人在原地困惑。
呆站了會兒,她回房放行李,忙完,抄近路去山莊後院。
寂靜無聲的圓拱門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車輪輾軋鵝卵石,路邊薄冰碎裂,咯吱咯吱。
然後是車門被甩上的悶響,腳步聲由遠及近。
「還難受?」
「嗯。」女人混著沉睡的鼻音吱一聲。
男人沉沉嘆口氣,口吻摻雜一絲歉疚:「接著睡。」
越聽越像事後的癱軟。
夏寧西仿佛撞見了什麼大秘密,豎著耳朵,躲到牆後。
等人經過後,她才露出眼看。
冬日裡男人只穿單薄的襯衫,打著矜貴的溫莎結,褲腿熨燙齊整,身形修長沉穩,一貫的難以觸及。可此時他懷裡抱著一個人,像是不想被人窺見,走小路也得用黑色大衣外套蓋得嚴嚴實實,只能憑身形看出是個女人。
走路時微微晃動,布料下面的一雙小白鞋露出來。
夏寧西猛地噤聲。
職場裡沒幾個人還穿平底小白鞋,就連凌麥平時都穿高跟長靴。
只有一個人。
朱伊伊。
她果然耍了不入流的手段。
什麼暈車,原來是利用身體干齷齪事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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