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景立刻降下車窗,剛想問怎麼了的時候,就看到牧霖俯身輕輕在他的臉頰印下一吻。
牧霖輕輕一吻後就立刻站直身體,像做壞事一樣吐吐舌頭,神態俏皮地說:「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先走啦,明天過去上班。」
謝安景閉了閉眼,忍耐住解開安全帶把人抓回來的衝動。
他原本覺得在大阪的時候,已經是牧霖追人最有誠意的時候,但沒想到早上到公司後還有驚喜等著他。
他到公司後,秘書姜川給他拿來一束滿天星。
他皺著眉頭問:「誰送的,為什麼收下來?」
他一直不收別人送的東西。
姜川摸摸鼻子回答:「牧霖送的。」
他是謝安景的秘書自然知道謝安景跟牧霖交往的事情,雖然謝安景升職成CEO後這倆人好像沒什麼交集,也不知道還是不是在一起,但他卻知道牧霖門禁卡的權限一直在,所以今天早上對方刷卡上樓送東西時他沒有拒絕,而是幫謝安景收下。
想著謝安景如果真的不想要他再扔掉。
然後他看到上司就像是去學了變臉神技一樣,一秒變臉,立刻從皺緊眉頭滿是不悅變成嘴角壓都壓不住的樣子。
他看到謝安景立刻拿過花,低頭聞了聞,是一種很淡雅的香氣。
花束上放著一張卡片,卡片上是牧霖寫的字——
滿天星,希望你會喜歡。
謝安景特意去查滿天星的花語,是清純、關懷和戀愛。
雖然沒有玫瑰嬌艷動人,但遠比玫瑰更加清新溫柔。
他在聽姜川說工作的時候也一直拿著那束滿天星,等姜川說完後還跟對方說:「讓助理買個透明的花瓶。」
姜川愣了下,隨後點頭說:「好。」
坦白講謝安景收到花真的很開心,非常想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下樓去抱住牧霖。
但考慮到現實和職場的情況,還是只能放棄。
不過開心過後緊接著就是苦惱,牧霖身體不好,早起買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休息,這樣睡不好會不會頭疼。
這樣都會擔心,謝安景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
大概是戀愛腦晚期,放棄治療的那種。
等助理買來透明的花瓶後,謝安景把滿天星養在花瓶里,拍張照片給牧霖發消息:滿天星就好,不用送別的
牧霖:好噠
牧霖:等滿天星花期過了再送別的
謝安景:……
對方是不是沒理解他的意思?
是不是應該說得直白點。
但他一個被追求的人說這麼主動是不是不太好,太不矜持了。
但轉念一想矜持又有什麼用,牧霖萬一真的生病難受,他也得跟著難受,就直接勸:不用早起買花,太辛苦
牧霖一臉困惑地看著屏幕上的消息,不知道謝安景想到哪裡去,就回:我沒有早起買呀,是叫的花店外送
謝安景:……
他氣得放下手機,原來是他自作多情,腦補加戲。
但過了幾分鐘他又把手機重新拿起來回:哦
算了,有什麼好氣的。
**
十月下旬,B市迎來大降溫,牧霖不出意外地中招了,降溫當天下午就開始發熱,暈暈乎乎,拿放在辦公室的體溫計量了下,38度。
他發燒一般會伴隨頭疼,狀態很不好,勉強工作會更難受,想了下目前並不算緊張的項目進度,就跟白霜序請假:「師兄我想請病假。」
白霜序對牧霖請病假已經見怪不怪,每次大降溫的時候牧霖總是逃不過,容易發燒生病。
牧霖請病假準備打車去醫院看病時,想了想分別給兩個人發消息,告訴牧森和謝安景他發燒了,打算去醫院看看。
謝安景立刻打電話來問:「多少度,你現在人在哪?」
「三十八度,還可以不算高。」牧霖接謝安景電話的時候又接到牧森的電話,但因為他正在接謝安景的牧森打不通,就發消息,也是問他怎麼樣,說陪他一起去醫院看病。
他解釋說:「我正要打車去醫院看病。」
謝安景看了下日程,立刻說:「我陪你去。」
牧霖立刻說:「不用。」
電話那頭的謝安景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沉默又有些壓抑。
牧霖頭有點暈,人不是很有力氣,聲音變得很軟,不過他在努力安慰謝安景:「不是不想讓你跟我一起去,不是怕麻煩你,而是哥哥他想陪我一起去。」